何宴礼深刻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 这回大狐狸钻进了衣柜任他怎么哄都不理他了。他只能先让大狐狸自己消消气,他简单洗了个澡,对着镜子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根据原主的记忆, 他之所以留的是长发, 是因为养父母说这样显得他很乖巧,说白了又是PUA。原主活得没有一点自我, 像是一个可以任意揉捏的橡皮人, 别人把他捏成了什么样儿, 他就变成了什么样。
不过原主的天真愚笨却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还成了他反过来揉捏他们的武器。
何宴礼下了楼,现在也该看看昨晚的成果了。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见到管家吴婶有气无力地嚷嚷道:“吴婶,有什么吃的么, 我饿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他昨天晚饭都没吃,现在饿得已然是前心贴后心。
吴婶的脸色不怎么好,带着浓重的疲倦, 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眼眉低垂间似乎走了神儿, 被何宴礼吓了一跳, 眼睛抬起,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之后才恢复了从前的淡定持重。
“实在抱歉小少爷,早饭还没有做,厨师家里突然出了事儿,我批准他回去了。您要饿了,我先让吴妈给您做点, 另外我会尽快找一个新的厨师。”
解释得似乎滴水不漏,可何宴礼却感觉厨师应该是被吓跑了。这些佣人虽然是跟司家签订了契约,多少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但是知道跟亲眼所见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像吴婶这么冷静沉着的人,也在这接连两天的事件中睡不踏实、坐立不宁。
“给我下碗面吧,快一点,实在好饿。”选择瞒着他正好,何宴礼继续做个无忧无虑、蠢笨不知的人。他就坐在餐桌上手撑着下颌干巴巴地等,并不刻意去打听司纪臣和司纪燃。
很快一碗海鲜面端上来,上面放了三只肥美的大虾,点缀了点青菜。
何宴礼吃着面,鲜香味美的汤也喝了几口,这时眼光余光瞥到一个身影进了餐厅。
他有种感觉,首先出现的应该是昨晚的胜出者。何宴礼抬头看到了司纪臣。
肤色很白,却没了那种光亮感,而是失了血色的苍白,眼眸沉暗似乌云聚拢,脸侧有一道疤,明显看出来是想用衬衫领子遮一遮,可惜又遮不住。
看意思昨天打得很激烈啊,除了脸上的伤,估计他身上的伤才是重要,不然也不会一副虚弱的样子。
何宴礼刚要开口唤他,司纪臣却跟吴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