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瞥了祝卿若一眼,附加道:“若上位者只想着自己吃的好不好,衣服干不干净,如何能够当好一国之君?”
这已经是明示了,祝卿若当然听懂了他是在内涵她不干正事,道:“但若连吃饭洗衣都不懂,何谈管理国家大事呢?国家大事都不懂,又怎么配当一国之君?”
林鹤时告诉她:“这世上不是只有国君,还有许多身份,你说的洗衣做饭自然有会做的人去做。对你而言,洗衣做饭或许是在浪费时间,但对有的人而言,那就是他们谋生的本领。若叫一个只懂做饭完全看不懂折子的厨子去当皇帝,你觉得他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吗?若叫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皆精的谋士去浣衣,你觉得他会知道洗衣至少要过水几遍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调子,在书房内传播着,一字字的进入祝卿若的脑中。
“在其位谋其政,这世上许多事都有其定数,你若多做了,别人便只能没得做。同样的,别人要是多做了,你就没机会了。”
林鹤时的话仿佛晨钟,重重敲响在祝卿若的脑中,叫她久久不能回神。
林鹤时看着陷入沉思的祝卿若,道:“你既然有满身的才华,就该做你该做的事。”
祝卿若醒过神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她难得有些调皮地反问道:“先生也是满身才华,为何不像方才所说的那样,为百姓谋求更好的利益?”
林鹤时没想到她会用他刚说的话反问他,被这回旋镖击个正着。
他开口想要驳斥,脑中忽然出现了几个画面,他又沉默下来,没有多嘴解释。
祝卿若看见他转变的表情,敏锐地觉得林鹤时待在雾照山隐居恐怕有隐情,但她没有立刻询问,而是将此事记在心里。
林鹤时没有回答祝卿若的问题,而是告诉她道:“以后下午就来我书房,不许再去后山。”
祝卿若听见能跟林鹤时一起读书眼睛都亮了,听到后半句脸上又出现纠结的神色,“可我...还是要洗衣服。”
怎么又要去洗衣服!?刚才的道理都白说了吗?
眼见林鹤时的脸色变化,祝卿若立刻解释道:“我的衣服是那天我的侍卫摇光连夜送来的,我没有随侍的人,华亭和夜星是先生的书童,怎么好让他们帮忙?我这才自己动手的。”
林鹤时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呆了一瞬,他...好像、可能、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