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请来道士做法驱邪。
远
齐冶对她的折辱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幸亏,她还有个胞弟很是争气,这些年凭政绩节节高升,能给她一点企望。那会她想再熬一熬,或许指着手足,还能有见天日的时候。
她的阿弟谢琼瑛,小她两岁,今岁及冠,是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少年长着一双深窝眼,上睑深凹,整体方长,望去整洁舒展,英气逼人。爱穿玄色曲裾袍,大片浓郁的黑,衬托的腰间玉革、腰下环佩通透温润。
如他这个人,纵是沉默,亦是溢流光。
谢琼琚醒来后,
世家女六艺皆通,她尤擅绘画,一手丹青绝技闻名天下。这会画的便是她的阿弟,她搁下笔揉着手腕,静看画卷,眼尾慢慢红了。
阿母早亡,阿翁公务缠身,阿弟是她一手带大的。
“阿姊画得愈
谢琼琚松开自己手腕。
今个她穿了一身家常的月白交领窄袖深衣,腕间处袖沿紧,遮去勒痕。乌云半挽的云髻里埋了两支半旧不新的绿松石鎏金雀簪,幽幽闪出一点光芒。为了衬气色,她虽脂粉淡扑,但口脂还是用的先前瑰红色的那一款。
谢琼瑛的目光落
他白皙的面庞染了两分涩意,“阿姊清瘦了些,气色倒还不错。”
“有你
谢琼瑛欣赏了一会阿姊给自己做的画,眉眼皆是欢色,回神帮她一起整理。
“离远些。”谢琼琚蹙眉,“你肝肾有疾,碰不得朱砂。”
“不入口便成,阿姊也太小心了。”谢琼瑛话这般说着,心中却如同浸了蜜,再看侍者端来的晚膳,遂含笑扶过胞姐,对案跽坐。
他屏退侍者,道是容他姐弟二人安静用膳,无需伺候。侍者领命退下。
谢琼琚原是强撑的神,这会神色已经有些怏怏,拢
只是酒过两盏,谢琼瑛给她舀汤时,面色一阵
“阿弟”谢琼琚匆忙扶住他,“怎么了可要传医官”
“无妨”谢琼瑛缓了瞬,“近来疲乏了些。”
谢琼琚见他眼神尚且清亮,细看唇畔内侧确实长了一个口疮,遂喂了他一盏温热的梨水,叹道,“当年阿姊若是嫁给定陶王,如今也无需你这般拼命。”
“阿姊说的哪里的话,彼时谁能晓得此时事。”谢琼瑛晃了晃脑袋,只觉涌上一阵恶心感,自个倒了盏茶压了压。
“膳毕,传医官好好瞧瞧,别旧疾又
谢琼瑛仰头灌下,连声答应。虽身感不适,却依旧如顽童开怀。
谢琼琚温柔地看着他。
好半晌,方慢慢敛了笑意,眉宇里多出几分愁绪,持盏给他再添茶水,“你说彼时不知此时事,绝大多数人当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