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谬赞”谢琼瑛本含笑进茶,话出一半转口问,“阿姊这话何意”
“话面的意思。”谢琼琚提了两分力气,伸出右手持箸给他夹菜,“今日中山王式微,定陶王势起,阿弟难道不是早早便预测了吗”
谢琼瑛蹙提眉不语。
谢琼琚扫他一眼,低声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阿姊想着我们可要早做打算,投了定陶王”
她覆下眼睑,长长的睫毛
谢琼琚始终没有抬头,只继续簌簌低语。
“当年阿翁入殓日,那封揭
“你提出让我嫁给中山王,自然有那么一层明面上的意思。但是更深的,当是因为中山王好控制。一介草包纨绔,纵是自个王妃被座下臣子糟蹋了,他也浑然不觉。”
话至此处,谢琼琚终于抬起了头,膝行至伏案挣扎、口吐鲜血的男人身侧,将他面庞捧起,素指抹过自己艳红欲滴的唇瓣,喂入他口中,轻声问,“口脂好吃吗”
“好吃的”谢琼琚帮他回答,“阿姊煅了你送来的朱砂,混
她抹去他唇边血迹,又喂他梨水,只被他蓄力拂开,两人各自跌
“口脂太慢,你来得却越来越频繁,阿姊实
“你你何时
“半年多前吧,我有些想通了,为何这两年来,床帏之间齐冶从不出声,为何我唤殿下哀求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唤贺兰泽时会被磋磨的更狠,唯有绝望中喊你就能喘口气”
“可是我想不通啊,我是你亲姐,我们一母同胞,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至这一刻,隐忍许久的女人终于释放出真实的情绪,揪起男人衣襟,厉声质问。
“谁、谁道你我是亲姐弟,阿母阿翁成婚日久无子,花十金将你买来做引子如此而已。你压根不是谢家人”
“你当日为保谢氏阖族,抛弃贺兰泽,二嫁中山王,不过、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你、不、是、谢、家、人”
“所以,我自然要得了你所有占有过你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他们都该死”
谢琼瑛亦吼出声,见怔怔
“你不是谢家人”谢琼琚的耳畔还回荡着这句诛心又讽刺的话,一时失去思考的能力。幸得男人绊过的衣架倒下,将她从这又一重巨大的打击中唤醒。
殿中这两年被他换了奴仆,走了全部锋利器具,营造出齐冶软禁她又恐她自的模样。
寻不到杀人的工具。
原也无妨,她原就是计划好的。
她奔上去用力拖回男人,奈何手足无力,拖了两步扔开了他,只将殿中烛台全部撞倒,地上灯油处处,星火点点,舔罗帐衣帛,延成火海
他拼命挣扎,她疯癫哭笑。
后书载
延兴十五年八月,长安西郊走水。
中山王妃谢氏与胞弟被困火中,救之不及,俱殁。中山王部认之乃定陶王所为,故破釜沉舟举事
然梁皇室自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