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身体在即将窒息时发出的求救信号。
云九纾被从记忆里拽回来,那只跟过去交叠的琥珀色瞳孔里早已经胀满红血丝。
眼前这被钳制在掌心下的人哪有半分攻击性。
因窒息而涨红的脸,微微开合的唇里溢不出半分声响,不断往旁边偏移的脑袋似乎在躲这钳制,像条渴水的鱼,试图寻觅呼吸。
那被纱布和疤痕交错着的面颊如残瓷,看着只有可怜。
“抱歉女士,”那委屈的单只左眼已浸了泪,发着颤的指节打出手语:“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认识你......”
早在云九纾出手前,阿辞就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可她并没有躲。
当熟悉的钳制手法勾起记忆,阿辞也只是偏过头,试图用鼻尖嗅到更多气味。
只是可惜,这双死死钳制住脖颈的腕骨里散发着的除了淡淡香水味外,并没有阿辞试图寻找到的味道。
看不懂手语的云九纾被这扫兴的模样弄失落,她皱起眉,愕然卸掉了力。
突然被放过的人来不及逃,就这样弯下腰,大口大口呼吸着。
垂下去的脑袋轻抵住云九纾的衣摆,肩膀有些可怜地缩瑟。
明明身高体型都完全一致,可怎么会偏差这么大?
眼前人的败犬模样彻底扫了云九纾的兴致,没由来地有些心烦,她下意识地摸口袋想点支烟,才发现手包落在了酒馆里。
被巨大失落席卷的云九纾并未察觉,那低下头的人根本不似她以为的那样可怜。
“我已近身确认,她身上没有三水的味道,同桌的人应该也没沾。”收进口袋里的指节正敲击着一个管状设备,阿辞将收集来的情报传回。
像是为了严谨,长指轻点,继续补充:“至少今天没有沾。”
“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任务对象又是她?当初在叶榆的嫌疑不是已经排除?”
【收到,继续跟进,注意安全。】
很快耳返里传来回声,但是她发出的那句疑惑并没有被解答。
被切断连接的设备变得跟普通文玩把件无异,原本弯着腰的人慢慢直起,口袋里的手也拿了出来。
为什么任务对象又是她?
这个没有被解答的疑惑在心里落下种子,阿辞的视线轻垂,锁定在眼前人攥紧成拳的手背上。
很干净的手腕,没有一丝针孔残留,就连淤紫也不曾出现,这不是长期食用三水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