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一路追随那匆匆从卫生间出来的掉队金毛,果然在路边看见了等候的其余乐队人员。
在夜色里反倒是那抹黑更加显眼。
云九纾起初并不想分注意力给这个酒吧的氛围和音乐,毕竟今晚的局结识人脉才是她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当舞台上那抹身影出现后,体内封存记忆的那颗螺丝钉,愕然松动了。
三年了,云九纾以为自己早已经不记得那些旧的事情。
但鼓声有魔力,那重震的每一下,都直直敲击到了云九纾的记忆阀门上。
尤其是那藏匿在灯影中半明半暗的脸,那每一次随着鼓声仰起的下颌,都似一把弯钩,拉着云九纾自觉着想去靠近探索。
直到舞台和人的距离在此刻完全消除在二人之间。
云九纾看清了那双琥珀色的淡色眸子。
原本只是攥住衣领的手突然向上攀去,那在舞台上勾了云九纾整夜的脖颈此刻落入掌心,把件似的供她赏玩。
“叶舸。”
云九纾轻勾起唇,眼神却冷下去:“一别三年,变化很大嘛。”
话语间,掌心收拢,手背上突起黛色的青筋像隐在云雾中的山峦,连指尖都泛着红。
并不算大的力道,但因温热的虎口紧紧卡着下颌,这个巧妙的位置既不费力又能轻易叫人窒息。
这种手法是云九纾在三年前学会的。
而教她的人正是此刻在她掌心之下,那因重压而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眸主人。
那时叶舸还不是眼前这副残瓷摸样。
那时的云记也还不是私宴,只是酒楼。
叶榆是座主做旅游的古城,每天都会有很多外来客,云记酒楼的百分之九十的生意都是做给外来客的。
那天云九纾照例下楼看店,与正进门的人盈盈打了照面。
对方携着叶榆城内不曾见过的霜雪,似一柄清冽剑刃乍现于眼前。
现在回忆起,云九纾仍旧记得那双极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明明生了张如瓷玉般细腻的面庞,却对试图靠近她的一切都抱有非常强的攻击性。
这个毫不费力却轻易能让人窒息的掐人手法。
就是叶舸在第二次见面时,送给试图闯入她房间的云九纾的礼物。
“啪——”
略带着凉意的指节搭上手背,泛白指腹按住眼前人的黛色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