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阳蹲下身检查伤口, 一摸才发现顾晏津的手冷得像块冰。
这两天温度越降越低,首都夜晚的气温已经降到了21度,虽然才是九月上旬,但俨然一副已经入秋的架势。好在他在出发前看了下气温, 担心到得太晚顾晏津在外面会着凉, 所以多带了一件外套。
他把带来的外套给顾晏津披上, 原本的那件老式皮夹克还给了大爷, 因他的到来, 还引起了周围一小波人的围观。
“哎哟这娃高, 长得也俊,结实得很。”
“要不怎么说是兄弟呢, 个顶个长得好。”
“小伙子, 你干什么工作的?今年多大了, 结婚了没有?我二哥家有个小姑娘,长得也蛮漂亮的,你要不要见一见?”
“哎去去去, 人家又不是本地人,你瞎介绍什么。”
“不是本地人就不能介绍了?要是合适的话, 那到时候再来咱们这儿发展嘛,大不了我来介绍工作。”
几个老头老太还吵了起来, 大妈看见了搁一旁劝起了架。邵庭阳看了顾晏津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半揽半抱地把人拉了起来。
“今天的事太谢谢您了。”他客客气气地道, “大晚上的太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等明天我一定好好上门跟您道谢。”
大妈摆了摆手,“哎呀, 这都小事,没什么的。”
说完又问:“你俩今晚有地方睡吗?待会儿是回家还是……?”
“现在太晚了,票也不太好买,我打算带他先在附近的酒店住一晚,等明天再说。”邵庭阳道。
大妈这才放心。
预订的网约车正好拐过了路口,停在了路灯旁。顾晏津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靠在他肩膀和手臂上,像是只要邵庭阳松一松手,他就能像一尾鱼一样摔到地上去。
邵庭阳只得左手拖着行李、右手扶着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弄上车。
“0594。”
报完尾号后,邵庭阳重新戴上口罩,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全新的手机,用取卡针把卡槽打开,又转身去摸顾晏津的裤子口袋,只是在摸到一手碎玻璃渣的手机时,动作微微顿了顿。
那手机实在摔得不成样子,起初邵庭阳还以为碎的只是钢化膜,但等到把屏幕上的碎渣清理掉才发现,是整块手机屏都摔碎了。顾晏津一贯不爱用手机壳,边框被磕掉了一大片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