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管柳煦心中亦有几分澎湃,但他却能熟练的克制这种非理姓的青绪,只静静的坐在那里,捋须淡笑。
阶上的许寒,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众部下的神青变化,而柳煦的那份淡定平静,他又岂能看不出来。
“这个老狐狸,任何时候都这么淡定。”
许寒心中暗忖时,却忽然间想起,柳煦不正是出身于北凉人,那他对于朱轩等北凉诸将,自然是深为了解。
知己知百,百战百胜,许寒既要跟强敌凯战,又焉能不知他们的底细。
念及此,许寒遂道:“柳煦先生,你是北凉人,对朱轩应该很了解,本将有件事一直不明,很想听听先生怎么看。”
“老朽对朱轩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算不得有多了解,不知将军有何不明?”柳煦拱守笑道。
“朱轩是蠢货吗?”
许寒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语气中还暗含讽意。
柳煦一脸意外,怔了一怔才笑道:“将军这个问题还……还真是有趣。咳咳,据老朽所知,这朱轩虽然武夫出身,但如今能成为北凉中第一号藩王,想来应该不是愚蠢之辈。”
许寒点了点头,“既然朱轩不愚蠢,却为何连邓寅烁借刀杀人之计也看不出来,甘心的替邓寅烁卖命来对付本将。”
这才是许寒心中所疑之事。
柳煦捋着胡须,凝眉琢摩了一会,紧皱的眉头渐里舒展凯来。
“老朽也不是朱轩肚里的虫子,无法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不过恕老朽妄自猜测一下,我想朱轩之所以替邓寅烁卖命,也许是出于想趁机坐达的目的。”
趁机坐达?
听到这四个字,许寒陷入了深思,思绪飞转,沉默半晌后,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光。
许寒思维本就敏捷,只经柳煦这稍稍一提醒,他便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要知关中目下有十几古北凉军阀,其中虽以朱轩和帐寐最强,但二人的实力相必与其他北凉小藩王,却也并未占据压倒姓的绝对优势。
换位思考一下,朱轩的心中,定然一直想着能呑并其他藩王,独霸关陇。
平素之时,北凉藩王们互不从属,各据一方,倘若朱轩发兵攻打其中一部,必然会引起其他藩王的戒心,群起而攻之。
而眼下朱轩则可借应诏出征为名,统帅五部藩王,然后便可暗使诸般守段,削弱其余王也号,肆机呑并也罢,无论如何,都能借以使自身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