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祈年目前的态度,只怕连分手都要粘皮带骨,她最顾忌也最厌烦就是这种状况,必要时恐怕需要求助于他大哥。
那晚两人在剑击馆交手后,宋鹤年主动提出有棘手问题可找他解决。
虽则她很清楚他的意思是——为了保障两家顺利缔结姻亲,合理范畴的问题可以找他。
她如果拿分手的遗留问题叨扰他,大概算是偷换概念?
但管他呢,她现在是人见人嘲的绿发人士,自顾不暇,没法顾虑宋家每个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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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年回到宋园是翌日清晨。
清早五点五十多分,恰逢拂晓,天色已朦朦亮了。
这个时间连佣人都还没上工,他进门时动作放轻,不想打扰他人休息。
德鲁士黑岩门板紧阖,智能门锁随之关闭。
宋祈年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却在经过正厅时愣在原地。
“哥?”
他一宿没睡,嗓音沙哑,俨然很意外这个点在一楼正客厅见到宋鹤年。
虽然大哥一向作息规律,但这个时间他应该正进行有氧晨健,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
“坐。”兄长的声音深沉而勃郁,透着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位者气魄。
近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没休息好,精神疲惫,大脑也相应迟缓。
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很诚实地挪了过去,规矩地坐在大哥斜对面,俨然一个温顺听话的弟弟。
宋家支持环保事业,宋园也相应注重节能,夜里只保留壁灯,像是一楼正厅的吊灯,要等管家上班才会统一打开。
眼下光线偏暗,仅靠双面落地玻璃外熹微的晨光。
真皮沙发正中的男人只着黑色晨袍,修长遒劲的指骨间罕见地燃着一支深褐色雪茄。
没记错的话,大哥两年前就戒烟了。
宋祈年大脑有些混沌,隐隐有不妙的预感,但又不很确定,只愈发惴惴不安,像个犯了错的中三生,坐姿愈渐端正。
宋鹤年握持雪茄,眉目间不见戾色,但周身阴翳的气息非比寻常。
一缕灰白的烟雾随着他的吞吐被匀缓吁出。
特供雪茄足够名贵,前调是雪松木和豆蔻香,没有分毫刺鼻的焦油味,后调更是馥郁的黑巧克力醇香。
分明是舒缓凝神的气味,但宋祈年却紧张得冷汗涔涔。
他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