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顶密度极低,白加道的清晨更是人车罕至。
雨虽停了,台风天的宋园依然笼罩在薄雾里,院中的石榴树适逢果熟期,经过暴雨的彻夜洗礼,涨红饱满的果实落满一地,花园的工人们正加紧采摘。
“不要紧妈咪,石榴外皮坚硬,稍有磕碰也不影响食用。”
宋珈宜瞥见母亲脸上的郁色,轻声劝慰。
她知道母亲向来喜爱石榴,更喜石榴“多子多福、繁荣和睦”的象征。
昨夜极端天气,母亲不忍工人冒雨工作,见今早这般景状,加之昨日变故,也难怪她烦心。
“嗯。”宋太太很淡地应了声,半晌才问,“有你三哥的消息没?”
“还没。”宋珈宜声音弱了几分。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目前在港中文读大四,正在申请海外的研究生。
近排刚开学,她本来在校舍留宿,昨天知道家里出了事,专程回宋园陪伴母亲。
宋太太搁下镀银筷,眉心颦蹙,再也按捺不住情绪:“真是胡闹,我都不晓得之莺这会儿有多委屈。”
这话一出,宋珈宜也没了胃口,她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戳着自己瓷盘中的红米肠。
她和未来三嫂一直处得不错,小时候也会偷偷磕他们的糖,看到东周刊爆料的时候,她第一反应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哥怎么可能和梁家那女生这样暧昧!
他分明不是滥情的人。
宋珈宜的修养令她不愿意公然讲女孩子的坏话,但她打从心眼儿里认定无论是三哥还是梁清芷,都太没分寸感了。
“三哥和之莺姐感情一直很好,不明白怎么突然变这样了,他不赶紧开记招就算了,还一声不吭跑去上海……”
说话间,宋鹤年恰好走进早餐厅。
是宋太太派了管家专程去请他。宋珈宜却并不知情,她下意识中断了替邵之莺打抱不平的声音,目光望向大哥。
他还未出门,只穿一件霜冷白的手工衬衫,熨帖服顺,下摆工整没入腰线,深墨绿的飞鸟纹中古领带是老钱风的惯常搭配,松弛又兼顾气场。
宋珈茵露出些微意外的神色:“大哥,你也还没吃早餐?”
宋鹤年的日常生活极为自律。
凌晨一点睡,六点醒,随后运动、饮食、沐浴、接收宋氏全球各分部高层的视讯晨报。
这会儿是八点四十,通常这时段他早已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