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是个读书人,还未出人头地,已有惜才之心。他想着以丹穗的姿色,等老头子死后,以施家其他人的德行,她留在施家过不上清白的日子,不如随他去,她替他打理生意上的账务,他则教她诵诗作词,如幼时一样。
丹穗不相信这话,施老爷最初也是留她在身边做事,怜惜她的天分,他安排她跟施家小姐一起念书,书房里的书随她翻阅,发现她对算学有兴趣时,还安排家里的账房手把手教她,甚至偶尔还会亲自指点她,亲子一般的待遇。可惜终不是亲子,待她长成,施老爷陡然变了嘴脸,在她对他满怀尊敬和信任时,哄她喝醉把她占了。
男人都一个德行,天性觊觎女人,对女人有狩猎欲,尤其是有姿色有学识的,恨不得通通拉进自己的被窝占有,若是得不到就要毁掉,踩进泥里。
丹穗不会再上当。
“二奶奶是能干的人,我过去是给她添乱。”丹穗寻个托辞再次拒绝,她是急于在施老爷死前寻个出路,但这个出路不在陆承身上。
陆承还想再说,屋里响起咚的一声,像是什么掉地上了,丹穗立马进门,见陆承也要跟进来,她反手关上门。
施老爷要强了大半辈子,在家里一直是说一不二的人,在高僧断言前,他在家里指东没人打西,威风极了。乍然得知死期将近,随着身体虚弱带来的是大权旁落,他受不了躺在病床上任人打量,为了不让人看到他发病时的丑态,他半年前搬到前院议事堂独住。今日若是让陆承见到他满地打滚的样子,等他清醒后,丹穗要遭大罪。
半个时辰后,施老爷安静下来,他趴在铺着地毯的床边呼哧呼哧喘粗气。
大夫赶在施老爷清醒之前走了,眼下屋里只有丹穗一人,她把撞翻的圈椅和圆桌一一扶起来。
“老爷,我扶您起来。”丹穗蹲下去架起施老爷的膀子,他老了瘦了,皮下的骨架却不轻,她起身时手撑着罗汉床发力才哆嗦着腿站直。然而施老爷故意把全身的力都压她身上,腿瘫在地上丝毫不动,也不往罗汉床上挪。
丹穗没法移动他,更不敢泄力把他丢回地上,她咬着牙用泣音央求:“老爷,您腿上用点劲,我劲小托不起您。”
施老爷垂着眼见她双腿抖如筛,又重重压了几息才伸出手躬起腿借力坐在床上。
丹穗猛地脱力,腿一软摔坐在地,罗裙翻飞,险些再绊她个跟头。
施老爷见她如此狼狈,心里堵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