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们认得她,却不认得我,那可不成。”
能当御前侍卫的,多少和皇室沾亲带故,岂能没听过八福晋。她出名,一个是和四公主长得像,还有一个,就是脾气古怪刁钻,不好招惹。
若在往常,御前侍卫们早绕着她躲了,可这一回,硬着头皮也得得罪。
“福晋,行宫里为皇上做法事驱邪,太子殿下下令,谁都不准放行。”
八福晋笑得比蜜还甜,摆手招呼那侍卫,到马车前头来。等他过来了,故意从贴身的地方掏出荷包,抓一大把带有体温的金豆子,硬塞进他怀里。
“谁说要进去了?既然这样,我不进就是了。这儿有个包袱,替我转给八爷,差事就算完了。八爷必重重地赏你,等回了京城,我亲自说项,叫他抬举你。”
她这样放下身份拉拢,说话又亲热,哄得那人晕头转向,磨蹭半天,终于答应,帮她去打听打听。
“福晋还请在此耐心等会儿。若要递包裹进去,总得叫隆科多大人,或是太子爷跟前的人知道。咱们可不敢私自传递东西。”
八福晋又是一大篇甜言蜜语道谢,那人便上马回去请示,留下五六个人,看着她俩,不准马车四处跑动。钟济海看他的马跑远了,拿出几只提前灌满的小酒囊,挨个儿分给留守的侍卫们。
“大热的天儿,眼看要中午了,各位大哥当差辛苦,权当解解渴吧!这是罗刹那边常喝的酒,又贵又不好买,八福晋费力搜罗了些,要送给八爷尝尝的。”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御前的侍卫。他们时常能捞到些油水,地方大员进京面圣,送皇上特产珍宝,侍卫们也能摸到边角。因此对钟济海的贿赂,他们没有半分推脱,只是谨慎地没有多喝,仅客套地品了半口。
可事情,就从这小半口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因为这酒尝着,初入口清爽利落,顺着喉咙咕咚下去,和水一模一样,半点酒味儿都没有。
这几个人都肚里纳闷,以为自己喝得太少所以唱不出味道,又正常喝了一口,还是没味儿。有个不死心的,索性闷了一大口,被旁边人笑话了。
“天底下飞的跑的,什么没进过肚,一个洋酒倒馋成这样。”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都不说话了。
正午的毒太阳,暴晒翠绿的草原。附近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热度急速攀升。
烈酒涌上来,从嗓子眼开始烧,眨眼的功夫,猛烈冲击着头部。
留下的侍卫们,一个两个,先坐在地上,后来扛不住酒精的攻击,直接昏睡在坐骑的阴影里,嘴里哎哟哎哟地,喊着头疼,要喝水。
钟济海深怕他们呕吐在自己身上,万般小心地搜索这些人的靴子、马鞍,看有没有腰牌一类,能帮多布他们混入行宫的东西。八福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