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这是在借移宫案暗示自己,小心闹得太凶,最后落得跟李选侍,同样悲惨收场。
“张大人好意,本宫心领了。明早的大朝会,本宫只是代太子哥哥,念两道旨意而已。有张大人在,还有伊桑阿、马齐他们,大家伙儿共同拿主意,本宫一个人,可说了不算。”
“哦?这么说,公主殿下,愿意把马齐,从慎刑司里放出来?”
“那是自然。议罪索额图,事关重大。大学士不在可不行。他前天在乾清宫嚷嚷,看谁敢拦他出宫,本宫若不出手关了他,岂不叫人看南书房的笑话,真当那里是可以任由来去的菜市场了。小惩大诫,马齐明天就能放出来。”
“只因喧哗两句,便将大学士关入牢房,这可不叫,小惩大诫。”
“张大人怎么不明白?本宫是孔夫子所言,难养的女子。本宫出手,可不讲那些礼贤下士。谁认真得罪了我,就得认真还回去。今儿本宫过来,也是为了一个,得罪过我的人。张大人,四贝勒逃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啊?”
四贝勒此时虽然不在张府,但他之前确实登门,来见过张英一面。在旁边服侍茶水的张廷玉,忍不住在脑子里,将他,和眼前的四公主,做了一番比较。
一个胸有成竹,明明只是个柔弱的美人,面对父亲时,锋芒毕现,敢说敢问;一个糊里糊涂,连安身之所都想不出,还得请父亲给他出谋划策。
四贝勒,怎么能斗得过四公主呢?
他想得出神,热茶没有倒准,差点烫着海枫。张英无奈地叹了口气,叫次子出去休息,自己接过了茶壶,为四公主续茶。
“这孩子就是这个样子,做事毛毛躁躁的。老大又有风疾,叫老臣,日后靠谁呢?”
海枫心想,老头儿,讨价还价就大大方方的吗,打哑谜干什么。
而且你的福气,可在后头呢。
你儿子张廷玉,将来比你还风光。
“明人不说暗话。张大人,您该明白,令公子这个症候,必得静养,才能少发作。只是您要归乡养老,他再辞官,府上在朝中就没人了。只要您肯同本宫联手,明早不去乾清宫,再说出四贝勒的去向,那府上的二公子,不必在翰林院继续苦熬下去,本宫一力抬举他,进南书房当差。”
张英抬起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四公主。
四贝勒有皇上的密旨,可她,手里有火枪和骑兵,还有太子的手令。
要真得罪了四公主,万一真叫太子,成功拿住监国的权力,张家,岂不输个精光呢?
“殿下,老臣病病歪歪的,如今长子也病了,哪儿有心思出去呢?为人父母,纵然自己吃苦,也不肯委屈儿女一星半点儿的。殿下膝下,有琏格格,自然能懂老臣的难处。”
海枫听他提到女儿,心脏不由自主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