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无的赏赐向来丰厚。金银珠宝,功名利禄,他?从来不吝惜,正因如此,也有很多人愿意为他?卖命。
姜亦柔喃喃道:“妾身侍奉殿下多年,深受殿下恩宠,享尽了富贵荣华,不敢再要什么赏赐了。”
东无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他?指尖冰凉,她打了一个寒颤,脱口而出:“君喜则我喜,君憎则我憎,我与君同心,君不为我异……”
话未说完,她改口道:“请殿下恕罪,在您面前,妾身不该自称为‘我’……”
东无道:“你?想要这个自称,何不求我格外开恩?”
姜亦柔惊讶道:“殿下?”
东无只问?:“要,还是不要?”
姜亦柔道:“我要了,您会给吗?”
东无道:“你?已是不问?自取了。”
姜亦柔道:“殿下的大恩大德,我此生不忘。”
东无道:“你?这一生的境遇是好是坏,由你?自己选择,不止这一个称谓,你?原先的名字,你?贪求的权势地位,我都能赏赐给你?。”
姜亦柔道:“后宫不得干政,我怎敢贪求权势地位?”
东无淡淡地笑了,极淡的笑声,似幻似真。或许他?真的不是人,他?是妖魔,蛊惑人心的妖魔,姜亦柔神?思恍惚,又听他?说:“嘴上不敢,心里敢,你?的鸿鹄之志,何苦藏在心里?”
姜亦柔连忙回?答:“妾身惶恐。”
东无松手放开了她。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便也不再说话了。她低着头,只觉一阵寒风吹过,房门敞开了,他?早已起身离去。
姜亦柔静坐不动,桌上烛火跳跃,火光映照着她的面庞,她拔下发髻上的一根金簪,又用簪头挑弄烛芯,蜡油溅到她的手上,烫出一个水泡,她反倒笑了一声,笑容也融化在烛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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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高照,照亮了四丈见方的厅堂。
今日下午,雪停了,风也停了,太阳出来了,积雪消融,华瑶反倒高兴不起来。浅山镇尚未恢复元气?,如果东无再次派兵攻打浅山镇,启明军应接不暇,战况必定是很惨烈的。
华瑶站在厅堂的正中央,潘之恒站在她的身侧,向她禀报:“粮仓里积存的粮食只剩七千石,官府还在赈济灾民,灾民约有一万七千人,粥厂每日至少消耗粮食一百石,军队消耗两百石,这一天的开支也就是三?百石,现存粮食只够二十天的用度,粮食只出不进,各地粮仓都在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