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小娘子回来后,老爷确定阖府众人皆待在府里,就下令闭了门。”
凝珑还想辩解:“我院里有个下人,早晨出去,至今未归。我作为主家,自然要关照下人的人身安全。”
侍卫回:“小娘子请去问老爷。”
凝珑只得又回到前院。
凝家四口人围着一张圆桌坐着,闲聊过往。
惟凝珑蹙眉惊慌,请凝老爷开门,派人寻冠怀生。
凝老爷醉醺醺的,躺在岑氏怀里。
话都没听清,就支支吾吾地拒绝了。
凝珑无奈,只得离去。
凝理跟在她背后,“大妹妹不要慌,他若想回府,就算翻墙爬树也能回来。”
这倒也是。门关得严实,可要想进,总是能进来的。
“时候已晚,大妹妹早点回去歇息吧。或许等你回去,他就已经回来了。”
凝珑没搭理他,兀自折回院。
夏末的夜依旧热得人烦躁,甚至让人想不顾一切地脱掉衣衫,光溜溜地躺在冰块上才好。
程延便是这种感觉。
他料到尤无庸会施展各种手段,唯独没防尤无庸会派人再给他下一次春蛊。
更没料到,他竟也会再中了春蛊的计。
只因那碗茶是由程瑗端来,他从不会防备小妹。想来程瑗也对此事毫不知情,是被人当枪使了。
中蛊时,他正准备抹易容膏折回凝府。
那所谓“给他解蛊的女人”,是宰相找来的染了花柳的妓子。
宰相这次没把旁家贵女送来,反倒想害他身中花柳毒,当真是心狠手辣。
那女人他看没都看一眼。
他能感觉到这蛊有多厉害,刚喝下茶,身骨便似被无数蛊虫啃咬,似被无数把业火灼烧。
清醒顷刻消散,他也没法再抹易容膏,顶着世子这张脸,穿着冠怀生那身衣,几乎是凭肌肉记忆,磕磕绊绊地回了凝府。
哪曾想宰相也坑了凝检一把,诱他闭起大门。
程延只得翻墙而来。
下人屋里只有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快要比屋外的蝉鸣还响。
他听力极好,就算在这时,也能勉强听见一道脚步声从远处慢慢走近。
他最后还存着两分理智。
一分理智让他认出了那脚步声原是凝珑的,她在慢慢凑近这间屋。
另一分理智告诉他,快,快找易容膏。
一定要在她推门前,把脸易容好。
赶紧找,赶紧找……
程延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他在凝府留的易容膏本就不多,这么多日用下来,其实只剩下一瓶易容膏。
那一瓶他依稀记得搁在了立柜最里层,艰难站起身,几乎是朝那立柜扑了过去。
竟然没有!
最里层空荡荡的,别说是易容膏,其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