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冬天,码头边的杨柳却依然是翠绿如滴,随着江边的微风轻拂着江岸。已临近上元节,路两边三三两两的挂上了灯,照着来去匆匆的行人的脸庞,忽明忽暗,仿如梦幻一般。
水门里面,离城墙不远,就是邕州最大的酒楼望江楼。楼分两层,拔地而起,飞檐斗拱,
望江楼的二楼,一个临窗的小阁子里,徐平和王惟正相对而坐,面前几个时令小菜,一壶酒。
“今年不太平啊!”
看着夜色,王惟正低声叹道,话语里满是无耐。
徐平随口附和:“是啊,自年前起,交趾翊圣王不断侵略边境,抢掠财物和人口。曹知州派人交涉,他们左右推托,就是不放还。照这样
徐平早已打探得清楚,此时侬智高这个人还不知道
对面的王惟正听了却只有苦笑:“雷霆手段?现
“这些不是下官操心的,反正有曹知州。”
徐平漫不
“靠曹知州,他手里也得有钱啊!”
说来说去,王惟正又转到了钱上来。现
有了钱曹克明便活了过来,为防意外,一过了年就带着人马去了永平寨镇守。永平寨与交趾一江之隔,除了钦州便是大宋与交趾最大的贸易点,周围都是土州蛮峒。曹克明镇邕州多年,
此时知州不
过了一个年,常例的赏赐
王惟正见徐平不答话,只好直说:“兵事凶险,一念之间就可能酿成大祸,云行坐镇州城,切不可让曹知州缺了钱粮。”
徐平躲不过去,转过身来叹了口气:“漕使,库里你也亲自去检点了,空得耗子都不
王惟正指着外面的码头道:“邕州正当要冲,每天多少货物都要从这里运走。你只要上心一些,码头上的货物都是钱粮,就看你不得上来!”
“拉倒吧!交趾一作乱,从蛮地来的金银朱砂这些值钱的货源都已经断了,码头上现
王惟正也知道这是事实,不过却不能松口,只是道:“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不能使曹知州那边饿肚子!若是出了事,我也饶不了你!”
“那你要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去抢?”
王惟正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徐平道:“云行,我也听说你与曹知州相处得并不融洽,万不能因为私怨影响了国事!”
徐平听了,猛地按住桌子,过了一会长出一口气,把火气压下去:“王漕使,你这是要把我架
王惟正听了,心中暗叹一口气,便想劝一下徐平。
徐平却不让他说话,接着道:“我虽然对他看不顺眼,但自从进了邕州城里,但凡是公事,漕使可以去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