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胡同紧挨着蚕衣街,胡同里的人家多以染布纺织为业,常常是敞开大门迎客来,入夜门闭家安乐,其中也有不少固定向某些布行供货的作坊。
是故一走进槐花胡同,便能见得两旁低矮的墙头里,猎猎新布迎风飘摇,空气中隐隐飘来熬煮染料的药苦味,以及扎扎机杼之声。院中的浣衣女娘们见他们走来,纷纷低声笑起来。
有认识阿春的女娘,遥遥喊问“傻阿春,你家哥哥病好了没呀”
阿春使劲点头,拽着余锦年的袖子给她们看,道“要好的,要好的他会治好哥哥的。”
女娘们咯咯乱笑,其实也并不
其他女娘见状纷纷挤过来“做甚么买你家的,我家也有,更好看呢”
寻常蚕茧俱是一只蚕吐一只茧,而双宫茧则是两只蚕共吐一只茧,用这样的双宫茧抽线缂丝所制成的绸布便是双宫绸,因双宫丝线头杂乱、丝粗,又多结,故而对抽丝织布的女娘们的技艺要求颇高。而又因其纹路独特,
女娘们将他们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季鸿看着其中一位女娘手中光泽莹润的红色绸布,竟真伸手去摸,且
卖布的女娘怂恿道“买罢买罢给家中娘子做身衫裙”
季鸿抬眼比量了一下,少年皮肤白嫩,个头稍小,倒是很适合穿红。不过现下倒不是挑布的好时机,他牵住同样被围住的少年,边往前走边道“抱歉,
余锦年跟着道“我也不要,我也没有谢谢,谢谢,可我真的不要”
女娘们悻悻地散开,他们都已走出好远,后面女娘望着他俩牵紧的手,这才恍悟过来,锲而不舍地喊道“没有娘子没关系的呀给你家这位小公子买一身嘛,也好看的呀”
季鸿扫了余锦年一眼,道“她们倒是很有眼光。”
余锦年并没听懂,他疑惑道“你说什么”
季鸿漫不经心道“没什么。”
余锦年纳闷地瞧了他两眼,只好作罢,又转头去问跟
阿春抬头看着天,只他脑子本就不清不楚,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明白,再想讲明白其他人是何状貌,简直是难上加难了,因此纠结了好半天,才想出该如何说话,道“哥哥他很热很热,前几天一直说头里面好疼,阿春给他揉一揉,也没有用”
“哥哥把钱
少年的小嘴撅得老高,似乎对洗被子这件事很不高兴。
与此同时,听了少年形容的余锦年也严谨起来,神色凝肃,他想得出神,脚步不由顿住了。
季鸿也慢步停下,问道“想到了什么”
“遭了”余锦年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前跑,窜出去三两步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门儿,又回来将阿春拽走,火急火燎地道,“是我大意了,阿春快走,你哥哥不好”季鸿也要迈腿,被余锦年勒令道“你好好走过去,我可不想到那儿抢救两个病人”
季鸿“”
阿春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