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胡同深处一个巷子拐进去,打头第二扇门便是阿春的家,余锦年也不顾什么礼节了,推了门便往里去,不由一诧,这户小宅自外头看并不如何敞面,原来里头别有洞天,进门便是一个不算小的院落,当中自大门到正房之间有一条窄石板铺就的小道,两侧则是花池,池子里头栽着各色花草,单余锦年认识的,便有孔雀草、仙客来。
但更多的却是大大小小的菊花,铺了满园,粉靥金裳,清香囊露,好不壮观。
余锦年心下感叹了一番,却也来不及细看,只得匆匆先往前去。
推开病人所
余锦年换了口气,忙跟进去查看。
他先是注意到了男人一侧床柱上挂着的长剑,还未稀奇一阵,连床上人的模样都没看清,对方便忽地挺身歪头,哇啦吐了一地。
阿春赶忙拿了手巾给他擦脸,可这边才刚擦完脸,那头床沿上竟然有滴滴答答的水声落下来,阿春顺着水渍往上看,掀了被子才找到水迹来源竟是那人遗尿了。傻少年也不嫌脏烦,正要手忙脚乱地去擦下面,他那哥哥忽地脖颈一僵,右半个身子抽搐起来。
余锦年心底登时警铃大作,立刻走过去一手按住男人的小臂,一摸到对方手臂,便觉得烫手,这就立马去试他的体温果然是高烧。之后便去翻看他的眼皮,然而屋中太暗,什么也看不清,他这才环视四周,喊道“阿春,阿春,拿灯来”
唤了好几声也不见灯来,余锦年回头一看,阿春瘫坐
阿春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到桌上取了烛台,颤抖着点燃了送到余锦年手上,不停哭问道“哥哥会好么,哥哥要死了么”
烛灯细小,本就亮度不足,再被傻少年如此一闹,更是无法平心静气了。余锦年将灯举近一些,厉声勒令少年“闭嘴,别哭了。”
阿春猛地捂嘴,只咣当往下掉泪豆,一张好看的清秀小脸皱得全是包子褶,他边哭边承诺道“阿春不哭了,阿春乖。只要你给哥哥治病,阿春以后再也不哭了”
“看得到我吗”余锦年举着灯,拍了拍男人的肩头,“看这里。”
抽了一阵,那人终于又静住了,只呆滞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右手微微地震颤着,过了好半晌他才迟钝地挪了下眼珠,朝余锦年看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还好,虽是
又摸了脉,查了舌,余锦年面上渐渐暗沉下来,他心中的不祥猜测果然应验了这人恐怕是病毒性脑炎。
“他几日没用食了,又几日未出恭了”余锦年问道。
阿春忍住哭泣,仔细回忆了一番,不确定地小声道“前几日还能坐起来吃汤的,昨日,不,好像是前日,就吃什么都会吐。臭臭也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