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月底,暴雨连连,通州河段坍塌,导致漕运阻塞,货船堆积,圣上震怒,派工部前来整饬,意图早疏浚运河,可扬州来的货船本就叠
江南运往京城的漕粮被堵
那头工部修竣运河还需时日,漕运与商货却是不得。
朝堂下令,临时
消息一经放出,停
这一挤,便出事,其中两艘货船相撞,货物跌入水中,越
费整整三日,总算是将那阻塞河的货物打捞出,将河清理干净。又各船
天晴,穿着葛布窄腿裤的管事小厮挤
渡口往岸上去半里,便是通州设
市署占地数百亩,里头纵横交错,有大大小小上百个货栈。
市署门口矗着一栋两层高的小阁楼,是临时办之地,一应桌具还不完备,许多前来着办通关手续的商户都挤
午后,阳光懒懒散散的照下来,总算是驱散些寒气。
一名穿着不俗的富商与一中年管事,
“你别跟我唠叨,我家船上打扬州运来的绸缎,一半都跌
那中年管事身姿笔直,冷冷掀着袖袍,“您这是不讲理,咱们货船
周遭不少候的商户接连点头,
“是这个理。”
那富商丝毫不为所动,堆满横肉的脸现出几狰狞,
“你们那点药材值几个钱能跟我的绫罗绸缎比那是什么你知吗那是贡品”富商手指戳着天,语气嚣张,“宫里的司礼监提督孙大人,想必你听说过,你知他是我什么人吗”
管事的脸色微微一变,抿着唇没吭声。
倒是旁边一男子好奇问,“孙提督是你什么人”
富商众人视线齐齐落
“那是我家贵人的干爹”
“噗”
一口茶水朝他噗过来,将他噗个愣,他傻眼似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你干什么没长眼吗”
少年身着宝蓝长袍,大约五岁上下,生的白皙俊俏,眉目张扬,唇角始终擒着一抹笑意,单单看他一眼,一股鲜活气息扑面而来,
“不起哈”他扶着茶盏容站起来,憋着笑,“我以为孙提督是你亲爹,整半天,不过是你贵人的干爹,那孙钊任司礼监提督二来年,跪
富商闻言一身傲气垮下来,一面慢腾腾将脸上的茶水擦掉,一面咬着后槽牙问,
“你谁呀你,敢直呼孙提督的名字,信不信我让锦衣卫抓你。”
“噗”
少年再次一口水泼
“您还能指挥动锦衣卫呀天哪,本少爷还以为,这世上只有宫里的圣上能指挥锦衣卫,原来,还多一个您”
周遭传来起彼伏的笑声。
富商脸肿成猪肝。
少年优哉游哉划开袖下的玉扇,大马金刀往凳上一坐,
“不信你去喊人来问问,我直呼孙钊之名罪大,还是你意图谋反罪大。”
一顶谋反的帽子扣下来,那富商也不由得虎躯一抖,
“喂喂喂,你胡搅蛮缠我是说”
“你说什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