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果然……不愧是它主动选择的人。”

莫奕沉默地抿着唇，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样介于清明与疯狂之间的男人，只见他再次歇斯底里地笑了几声，嘴巴里嘟哝着含混不清的词语，然后他似乎又再次变得清醒起来，抬头看向莫奕

“你知道吗，我的父亲是个才华惊世的画家，他娶了当时是著名乡绅的独女，并且是当时的著名美人——我的母亲，但是没过多久他就

莫奕微怔，不由得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紧握着克劳斯肩膀的手掌，只听对方继续说道

“我就继承了他所有的庄园和财富，但是却没有继承到丝毫他的艺术天分。”

克劳斯用他冰冷的手指紧紧地攥住莫奕的胳膊，瘦骨嶙峋的手背上青筋暴突，眼眸中闪动着神经质的偏执“你知道那种拼命想要得到，却永远无法企及的感觉的，对吧？”

莫奕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克劳斯手腕上逐渐变得干涸松动的颜料链，然后轻轻的问道“然后呢？”

对方无神地注视着他，有些癫狂地笑了笑，反问道“你也猜到了吧？我带上了我父亲尸体手指上的戒指，然后终于画出了稀世的作品，然后……我爱上了我画出来的作品，我逼迫我的仆人叫她夫人，我为了她举行婚礼——我也和我的父亲一样疯了。”

克劳斯手腕上的颜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开裂，悉悉索索地落

但是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地继续说道，仿佛背后

“我看到有白色的幽灵终日

他的话语变得颠三倒四

“我从它选择上你之后就也开始关注你，我试图让你趁早死去——这样就不用遭受和我一样的痛苦，但是……很显然，你太聪明了，或许这正是为什么它会选择你，我希望你能逃离它的诅咒，但是……我也嫉妒你啊——”

克劳斯突然停住了嘴，轻缓地说道

“爱情是□□，这种毒素侵蚀毒害人的理智，削弱你的感知力和智力，而’它’……最喜欢利用的就是爱情，被爱情影响最深的人，受到它的毒害最大，越会变得迟钝而易于愤怒。”

他缓缓地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画布，瘦到之剩下骨头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温柔神色，黯淡的双眼仿佛被爱恋燃烧出最后的热度，热情而温柔地凝视着画面中面目模糊的美人。

紧接着，他轻轻地呢喃道

“生命和艺术的阴险凶手，你不能

莫奕注视着他手腕上的颜料脱落着，融

克劳斯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死了，但是我也并没有死……我永远地活

他的声音缓缓地弱了下去，直到无法听清——

莫奕缓缓地长叹一声，将自己的手臂从对方的手掌中抽离，但他刚刚一动，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臂上的手指突然紧，克劳斯猛地抬起头来，瘦到仿佛骷髅的面容上神色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