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笑“你年纪小，该多睡些才能长身体。”
叫来唐宣，“拾出一间客房，等会儿你领着衡玉过去午睡。”
这年头，不是亲近的人家，是不会允许对方留宿的。
陆钦允许衡玉留宿
衡玉眉眼笑弯，“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当作是
“先生待我这么亲厚，是把我当徒弟来看待了吗”衡玉趁机得寸进尺。
陆钦失笑，“我不徒。”
他的眼睛通透温和，里面好像还
“不过你待
衡玉直觉一定
他身上那种难言的悲伤与苍凉，衡玉完全可以感受到。
她抿了抿唇，“可我看先生，对待教书育人一事颇为感兴趣。”
陆钦忍不住叹息出声。
他看着这个赤忱的孩子，微微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揉着衡玉的头
“是的，我少时立志，曾想为生民立命，后来几度遭到贬谪。那段苦闷而无奈的时间里，我经常出入书院教导学生。从他们身上，我找回了坚持的初心。”
“我的确很喜欢教书育人。”
“但现
可是，这样的选择，更像是因为不得已才退而求其次。
衡玉没有再说下去。
她勾唇笑起来，神情肃穆而坚定，“先生，你先好好休息。”
一语双关。
撰抄一下午，容谦言颇有所获。
一回到住处就钻进书房，研墨将自己的感悟全部卸下来。等他停下笔，才
“少爷，世女刚刚派人过来，说如果你忙完了，就拜托你过去寻她一趟。”
听到书童的话，容谦言不急着用晚膳，打算先去看看衡玉找他有什么要紧事。
衡玉找容谦言，是想问他有关陆钦的事情。
“虽然知道有些冒昧，但我想和兄长打听一下，老师他以前是不是下过亲传弟子，如果是，对方现
容谦言微愣，没想到她是想打听这件事。
他想了想，“这件事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去为你打听一番。”
他过去找了几个同窗，半个时辰后匆匆折返，脸色有些难看，“听说陆大人曾经下过两个亲传弟子，大弟子出身寒门，才华横溢，于殿试上被点为探花郎。二弟子出身于簪缨世家，同样是出众之辈。”
“但后来，
衡玉心头微跳。
难怪
容谦言忍不住冷哂，“朝堂上某些人，当真该杀”他又看向衡玉，“知道了这件事，还想拜陆大人为师吗”
衡玉眉梢微挑，“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想法。”
“我身份贵重，朝堂上那些人难道已经嚣张到连我都敢动了动了我之后，是不是连皇子，太子，甚至是皇帝舅舅都敢动了”
谁敢动她
又有谁能动她
容谦言轻叹，“陆大人肯定也知道那些人不敢动你，但我猜想”
猜想他是有些累了，有些倦了，也有些顾虑了。
容谦言话中之意，衡玉全部都品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