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泷说“都相信你,也是给你面子。”
“给金玺面子罢了。”姜恒看了眼案上的金玺,说道,“不得不来,事情总要解决的,否则要怎么办呢不想打仗,就必须和谈。来,我看看咱们的哥哥说了什么。”
姜恒展开信,坐
“没事就早点歇息,”界圭
界圭那话,是
姜恒看了界圭一眼,界圭也没有分辩,只走到一旁坐下。
“睡不着,”汁泷说,“这几日里,想到面对三国国君,便忍不住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姜恒笑道,“都是凡人,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你怕他们,他们还怕你呢。”
姜恒自然知道汁泷也是国君,所谓畏惧,大多因为他的父亲灭了别人的国,
但风戎人常说,雍人没有神明,所以无所畏惧,这点不对。
虽不信鬼神,却有先圣。每当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的全家,流放国君,处决百姓之后,心里总会生出不安与愧疚之意,这就是雍人乃至中原民的“信仰”。
孔丘多年来耳提面命,孟轲犹如幽灵一般碎碎念个不停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连耿曙有时亦会心生忐忑,杀人杀得多了,报应总会来的,不是应
正是这根刺,无时无刻不
果然,汁泷又叹了口气道“恒儿,看见梁王的时候,你知道我
“你
汁泷说“周游与曾嵘都
“可你还是
汁泷点了点头,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甚至不敢直视毕绍的双眼。
“那是一个加害者,”姜恒说,“对一个受害者的不安。哪怕这不是你造成的,你也力了。”
汁泷没有说话,疲惫地叹了声,说“我现
“都是他们自找的。”姜恒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话题。
汁泷“”
姜恒起军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给汁泷也斟了一杯,抬头望向万里江山正壁,重复道“我说,今日境地,俱是四国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汁泷道“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姜恒说“当初,天子与赵将军,就死
汁泷刹那明白了。
姜恒说“设若天子
汁泷忽然无言以对,姜恒又道“哥,你觉得,天子究竟是什么”
“我从未见过他。”汁泷想了想,说。
姜恒摇摇头,说“我并非指他是什么样的人,而是问,他是什么坐
说着,姜恒指了指两人之间的空位,那是天子之位。
汁泷沉默良久,这是从未有人讨论过的。
“一个象征,”汁泷最后答道,“弟弟,我觉得他是一个象征。”
“什么象征”姜恒笑了笑。
汁泷说“天下的象征。”
姜恒注视汁泷,这个位置,
姜恒点头,没有再说,他比汁泷更早察觉这一事实,正如当初
它不仅仅是一个虚名,数以千万计的百姓、辽阔无疆的国土、飞禽走兽、草木虫鱼,所有的力量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