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是下元节，傍晚时分,姜恒到得高台上,只见罗宣

“下元节了,”姜恒说，“你

罗宣与姜恒都换上了新衣裳，罗宣回头看了姜恒一眼，问“要给你哥也放一盏么”

姜恒问“可以吗”

“那里有纸，”罗宣说，“自己做一盏罢。”

姜恒答道“我不会。”

罗宣只得教他，两人坐到侧栏前，凑

“什么都不会,”罗宣说，“蠢货。”

“是啊。”姜恒有点难过地说，看罗宣灵巧的手指，将竹篾穿

“回去罢,”罗宣说，“天冷了，不要哭。真想哭的话,别出声，烦。”

姜恒一想到耿曙，便难过起来，明白罗宣亦是

罗宣抬起一手，

雍都，落雁城。

下元节满城灯火，城外沙洲处，河畔站满了悼念亡人的雍国百姓。

人们将浮灯放

已故之人灯浮水面，生死未知之人，则灯火

太子泷与耿曙站

太子泷说“恒儿如果看见这盏灯，就会回来了。”

耿曙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这五光十色之景，璀璨的灯火从风戎人的神山巨擎绵延而来，河流淌出风海，延向黑暗的远方，犹如那条传说里分开了生与死的滔滔河流“忘川”。

界圭双膝跪

界圭将它们小心地放

耿曙转过头，也放开了手里的飞灯，灯上写着“恒”字。

灯慢慢地升上天空，很快融入

耿曙转身，沉默地走着，走向被下元节的灯火所点缀的雍都。

太子泷紧跟其后，及至两人翻身上马，朝着雍都驰去。

天气愈

从今往后，耿曙就是雍国的王子了。

宗庙里，除却多了耿曙的紫金牒，汁琮又加印了一枚，上书“耿恒”二字，供奉

那是汁琅的遗腹子，据说也夭折了，却从未听宫中人提起过。

“当年我们与你父亲情同手足，”汁琮离开宗庙前，又朝耿曙说，“从今往后，你与恒儿，就是我儿，雍国仍会将寻找恒儿的下落作为第一要务。但我儿，聚散离别，都是天定，就像天际的白云一般，你不可悲痛过甚，一切俱是未知。”

耿曙点了点头，也改了称呼，说“是，父王。”

雍都入冬，北方大地再次下起了小雪。

落雁城皇宫中，太子泷比耿曙小了一岁，时年十四，每天被太傅摁

“何处的”这对汁琮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你认识字”

“恒儿教我的。”耿曙

太子泷登时惊呼一声，望向耿曙眼中，充满了崇拜。

“好。”汁琮想起来了，先前耿曙与姜恒，确实

耿曙说“王都的

“好太好了”汁琮被义子打败，不仅没有半点恼羞成怒，反而催促耿曙，让他快点写出来。

这年冬季，耿曙便与太子泷对坐，耿曙摹兵略，太子泷诸子百家。

太子泷不似姜恒般聪明，更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到得十三四岁上学的，都是姜恒七岁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