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又回到家里,拿上了手机,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只上回感冒没用完的口罩戴上。
然后随便找了只塑料袋,装上门口那双穿了一次的灰色棉拖。
她长款的睡裙外面,只裹了一件长羽绒服,脚上穿的也是拖鞋,就这么下了楼,走到小区外面。
看见门口的垃圾桶,才记起自己手里还拎着东西。
她垂眸看一眼,把塑料袋丢了进去。
寒风中穿过马路,走了三百米。
药店的灯箱还亮着,她走进去,买一盒药,手机扫码付账。
走出药店,又去隔壁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
她站
两手空空,都抄进羽绒服的口袋里。
路灯连绵向前,昏黄地照亮一条街道,一辆辆车,拖着澄黄的尾灯极速驶过。
那些灯火模糊成或浅或深的圆形光斑,她眨一下眼,又再度清晰。
街道几分脏乱,陌生的行人缩着脖子匆匆而过。
那路口处尚有支起的小吃摊,缭绕一阵阵白烟,贩卖零星一点温暖。
周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仰头,穿过路灯的光,穿过光秃的枝桠,看向夜空,看不见任何星体,只有绝对的,灰霾一样的沉寂。
花车到站,焰火燃。
她的游乐园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