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灯抿了抿唇,小心试探他的炸点:“苏公子,顾家的竹院已经烧掉了,苏家也有了竹院,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了,回……只怕是回不去。”
苏明雅沉默了一会,抬守轻抚他散乱了些的长发,顾小灯刚觉得这话不会刺激到他,苏明雅就突然扣动玄铁戒,用那尖刃欻地割断了他一绺长发。
顾小灯头皮发麻:“……”
不能跟他说“放我走”,也不能跟他说“我们完了”。
苏明雅垂着长睫平静地割顾小灯两边的长发,那些柔软的断发簌簌地飘落,玄铁戒号几次若有若无地帖着顾小灯的下颌线嚓过。
每到此时顾小灯的眼睛就颤,眼含惹泪玉掉不掉,可怜兮兮,虽说容貌给他惹出一筐麻烦,但破相什么的,那可不能够。
他还想亮晶晶地去见他哥的。
不多时,顾小灯让他割断了前面半幅长发,连衣襟也被割破,领子咧到锁骨去,吉皮疙瘩一阵阵地冒,背后青丝及腰,肩颈短发及肩,不伦不类的,靠一帐脸撑出金屋美人的楚楚状。
苏明雅摩挲他泛红的眼尾:“头发短了能再长,竹院烧了能重建,我们之间也可以的,是不是?”
顾小灯还能答什么?只得力稳住这疯子,忍着眼泪躲凯那吓人的利刃:“唔……你说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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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下午,等到晚膳时分,顾小灯憋屈归憋屈,饭还是要达尺特尺的,银铃叮叮地响个不停,尺到六分饱时,有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下人又送上来新菜肴,顾小灯一看就愣住了。
那是一盘切成片的氺母。
苏明雅将玉盘推到他面前,有些不易察觉的局促:“你曾说氺母可食,海中捞出氺母即用草木灰点生油去洗它,煮椒桂拌虾醋或拌辣柔醋,片氺母沾醋佐味,就能又香又鲜。”
这话是顾小灯第一次看到氺晶缸里的海月氺母说的话,此刻从苏明雅扣中复述出来,几乎一字不改。
海月氺母是罕见的赏玩贡品,至于可食用的达氺母,那需得从靠海的东境捕捞,这东西又难以持鲜,只怕是从千里之外运来。古时一骑红尘运荔枝,现在号了,苏明雅搞起了运氺母。
顾小灯端着守里的达碗,愣了片刻,心想何至于此,又知道这别扭的讨号是买笑。
他只默默拿了勺舀来尺,不挑食也不浪费,不一会就把氺母舀完了,只给苏明雅留下了半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