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她定定神,朝着头也不抬的方氏走过去。
“你来做什么”方氏拿着绣棚穿针引线,瞧也不瞧她一眼。
“姐姐神瞧着倒是好了不少。”方碧蓉无视她的冷颜,搬了张绣墩
方氏没有理会她。
“许久不曾见姐姐做绣活,这针线倒是湛了不少。”方碧蓉无话找话。
方氏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扫了她一眼,将绣棚放到一边,淡淡地道“你想说什么管说便是,何必东拉西扯的,没的浪费时间”
方碧蓉轻咬着唇瓣,打量了一下屋里,确信没有第三人,也没有人
“放我为什么要放进去”方氏似笑非笑地反问。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若是不放进去,二房那位又怎会倒台,他不倒,骐哥儿又如何能承爵”方碧蓉一听便急了,心里气得要死,若不是长姐临阵反悔,官差搜不出证据,她又怎会吃了那人好一顿排头。
“你这是当我瞎了眼,还是以为我当真被怨恨蒙了心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方氏盯着她,冷冷地问。
方碧蓉心中一紧,连忙否认“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有这般想。”
“你不这般想,那居然让我陷害魏隽航通敌叛国焉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魏隽航倒了,难不成我们母子还能落得什么好”
方碧蓉被她盯着浑身不自
“我不把东西下,岂会有机会看看是什么人
“什么捣鬼不捣鬼,长姐莫要将话说得这般难听”方碧蓉有些生气。
“那日若来的是陛下之人,便说明陛下对魏隽航、对国公府起了猜忌之心,有心要除去,纵是魏隽航死了,爵位落到骐哥儿身上,那也不过只是一个空名,毫无半点实权;若来的不是陛下之人,那你们就是谋逆,是大逆不道我又怎会把自己牵扯进去送死”方氏眸光森然,面容带怒。
方碧蓉心口一跳,有些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勉强道“你、你胡说些什么。”
“你走,日后不必再来了,咱们姐妹之情就到此为止”方氏不愿再与她多说,取过桌上的绣棚,再度穿针引线起来。
方碧蓉早就被她的话说得慌了神,根本不敢再留“那、那我便先回去,改日”
她想说改日再来看你,可一想到方才她那句日后不必再来了,话又咽了回去,像是赌气一般道“长姐既是这般说,我也不好勉强,这便告辞了”
“都听了这般久,二弟妹还觉得不够么”方碧蓉离开后,片刻,方氏缓缓地开了口。
话音刚落,从屏风转出一个人,正是沈昕颜。
“大嫂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沈昕颜眼神有几分复杂。
毕竟是大长公主千挑万选定下的嫡长媳,大是大非面前,仍是能稳得住的。
方氏抬眸瞅了她一眼,再度低下头去,视线不离手上针线。
“这府里哪处一举一动瞒得过你,我都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