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经通知了他们家人,如今他们的家人想必正
“不必,我不要紧。”魏承霖摇摇头。
见他坚持,来寿无可奈何,唯有扶着他到了隔壁间,总不能让他一直这般对着四具遗体
一阵阵呼天抢地的哭声陡然从隔壁停放着四名阵亡官差的房间里传来,也让始终坐着一动也不动的魏承霖心口一颤。
那一声声万分悲恸的哭喊,痛不欲生的悲泣,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往他心口上插,一刀又一刀,刀刀不留情。
“世子”见他煞白着一张脸,来寿担心地轻唤。
魏承霖仿佛没有听到,整个人木然地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哭声渐止,他才仿若梦呓般问“你也是金令护卫我害死了平砚他们四个,你想必也会如隔壁的那些人那般恨我”
来寿怔了怔,没有想到他竟会问出这样的话,略沉默须臾,道“属下确也是金令护卫。但是,世子,这是不一样的,平砚他们的死,和隔壁那几人的死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他们一样是因我而死。”魏承霖喃喃地道。
来寿皱了皱眉,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世子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变得自我怀疑起来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有所死伤
“金令护卫原为老国公的护卫队,都是跟随老国公征战沙场之人,太平之世不愿解甲归田,自愿留
魏承霖久久不能言。
这番话,他仿佛曾经听祖父说起过,许是时间太长远,又许是他从来没有将这些话听入心里,只觉得金令护卫也是护卫,不过是武艺比寻常护卫高一些,与府里其他下人又有何区别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护卫还是那个护卫,可启用了金令指使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怨动手,便是玷辱了他们数代人心中的坚持。
他想,父亲骂他的那番话是对,他确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毫无家族大局之念,为了一已之私,枉送了忠士性命。
他甚至连一个山野猎户都不如
因为平砚等人的死,来寿心里一直对他憋着一口气,只是因为职责所
再看魏承霖白得吓人的一张俊脸,那张脸与过世的前任国公爷甚为相似,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会愧疚还好,就只怕他不知悔改,如此才是辜负了国公爷一番心血。
“世子可知当年国公爷险些坠崖是何人所为”魏承霖的心里正如翻江倒海一般,又听他突然问自己。
魏承霖怔了怔,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当年父亲坐的马车曾经遭到意外,整个人险些坠下山崖,若非母亲与他及时赶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听来寿这般问,难不成当年那事并不是意外
“是、是何人”当年他年纪尚小,有许多事都不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