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盖有吏部大印,任命他为西延城守备的任命书。
那鲜红的印鉴同时也让他瞬间明白,父亲这回是铁了心要送他走,不过半日的功夫,连吏部的任命书都弄到手了,这决心还不够明显么
是去是留全凭心意哈,哈哈父亲,孩儿竟让你失望至此么吏部正式的任命书都下来了,孩儿纵是有千般不愿也不可能会抗旨不遵,从而陷国公府于不义。
明明无法选择的题目,您却让孩儿选择,是因为您根本不相信孩儿还会顾及家族
从未有过的绝望卷席而来,那日父亲一句句指责又回响
片刻,他将那任命书折好入怀中,随手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道:“启程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赶路了。”
来禄暗地松了口气,看着他一言不
书房中魏隽航很快便得知长子作出的决定,眼眸幽深,
还好,父亲多年的教导也不算是白费了。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感觉一阵钝钝的痛。
到底是他疼爱多年,寄予了厚望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忍心将他送往那等地方,只是若不狠下心,他又如何明白保家卫国的将士心中坚持。
只有他亲自经历一番,才会更加明白那些忠义之士追随魏氏祖辈的真正心意。
更何况,长子自幼
他的连番作为,与其说是为了周家那姑娘,倒不如说是咽不下被慕容滔侵犯“领地”的那一口气。
世间上又哪有什么真正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全不过男子为自己所作之事扯的一块荒诞的遮羞布而已。
“霖哥儿真的走了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的沈昕颜轻声问。
“嗯,走了。”他叹息着拉她入怀轻轻地抱住。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路上的一切,包括
“若是他仍是想不明白,不争气呢”沈昕颜颤声问。
“若是如此,他也就不配当这个世子,我又如何能将这府里的一切交给他所幸钊哥儿、越哥儿和骐哥儿几个也是相当不错的孩子,再不济,还有祥哥儿,总不至于便非他不可了。”
“经历这般多仍是想不透,看不分明,这样的儿子,难担大任,我也只能全力保他一生富足,别的却是再没有了。”魏隽航的语气冷漠,却又带着几分掩饰不去的痛心。
沈昕颜怔怔抬眸望着他,眼前这张脸是属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那个人的,可他身上的冷意却又不属于她熟悉的那个人。
不过半日的时间便能将深受陛下器重的长子送往最偏远的地方,这样果断,如此凌厉,甚至不留情面。
魏隽航察觉她探究的视线,轻叹一声,抚着她的脸庞哑声道“这段日子难为你和母亲了,是我回来得太晚。”
沈昕颜定定地注视着他良久,终于,轻吁口气,缓缓摇头“我没事,倒是母亲”
大长公主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