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见了他,有一个算一个都跪下了,便有一人急匆匆地告罪上去,便见一道遁光从山上飞涌而起,急切落到近前,显化出一老头来:
这老头须发皆白,相貌醇厚,一根木杖驻在手里,挂着零零散散的药囊,身上只一件单薄的灰衣。
目光温和,只是眸子微微红了,道:
“见过真人!”
李曦明忙托住,腾出一只手来,很亲昵地扶住他,只答道:
“师尊不必如此!”
此人赫然是师尊萧元思。
萧元思老得很早,也很快,他心中有结,终年无法释然,虽然生活上没有什么困苦,却始终沉溺于过去的痛苦,无法释怀,他没有什么成器的子嗣,在宗内也没有收徒,只唯独李曦明一个徒弟,见了他很惊喜,很快就笑起来:
“今时大不同,像个真人了。”
李曦明略有尴尬地摇头,只跟着老人上去,关切一二,却见萧元思抬眉道:
“我多年不在海内,却也能听那些消息,若有可能,我师妹的袁家…还是拜托真人关注一二…”
李曦明知道他总是惦记故人,安抚道:
“袁氏虽然出了些麻烦,血脉却还留存…虽不如往日显赫,却也不是坏事…”
萧元思默然点头,问道:
“真人所言甚是…我本也是要来找真人的,这些年来我心头总是反复想起一事…如今…青忽真人成就,总算是有了眉目,盼望着…打听到你师祖的消息。”
这么一提,李曦明心中有数了,师祖叫司元白,辈分上应当是司元礼的兄长,更是自家先辈的师尊,于情于理,也应当问一问,便记在心头。
三两句间,萧元思已经将他引至【猈儿山】,便默默退下去了。
高处同样设了一湖,漆黑如墨,山间有雪,一根通体碧玉的鱼竿支在岸边,山上的风明明大的很,鱼线如同精铁所铸,纹丝不动。
“昭景来了!”
李曦明在玉桌旁落坐,这才见一老人在桌边浮现而出。
相较于萧元思的疲态,萧初庭与多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差别,甚至因为修为精进显得更加悠然,那只手搭在案上,捧着一本黑皮书卷。
“见过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