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然丢到这个份上,里子面子全摔干净...
唐斯干脆破罐子破摔,啊的一声,张大了嘴。
冰冷的牙器械探进她的口腔跟牙齿间相互碰撞,眼前是盛宁被放大的五官,虽然带着口罩,只露了半张脸,但这人的眼睛,还是让唐斯没法忽视...
又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在酒吧缠着她的样子了。
唐斯觉得自己不该来看牙医,该去买张彩票,搞不好今年的头奖就是她了。
盛宁歪着头查看她的口腔情况——
“可以张大一点吗?”
“可以再张大一点吗?”
唐斯张的嘴根都酸了,马上忍不住要胡思乱想的时候,盛宁的手突然撤走。
“没有伤到神经,也没有发炎,情况不算严重,你来的很及时。”
盛宁语调清冷,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波澜,似乎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唐斯一个人的臆想,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此刻,重新换了副牙器械,又道——
“现在可以开始了。”
“刚刚没开始?”
“刚刚只是检查。”
唐斯有点冒火,检查那你叫我一个劲儿张大什么?
盛宁抬手等了半天,见这人又恢复先前嘴巴紧闭的状态,只得再度出声提醒——
“唐小姐——”
“我知道我知道,张嘴嘛...”
唐斯的舌尖舔过豁了的门牙,短短的牙根缺口粗粝不平,消毒水的苦涩味道在口腔里流窜——
“会不会很疼?”
“分人,我就不疼。”
废话!
唐斯觉得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什么叫分人啊?
盛宁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毕竟对于害怕看牙医的人来说,即便只是做个简单清洁,也会感到痛苦。
与其说生理恐惧,不如说心理恐惧。
治疗继续。
唐斯听着那牙器械在自己嘴里窜动的声音就头皮发麻,脑子像是过电似的那么打颤,短短二十分钟,被她叫了五次停。
她的确不会控制吞咽,每次都是被水呛了呕出来。
眼泪巴巴的湿了一骨碌,唐斯现在觉得自己特别脆弱,无论心理还是生理,迫切的想要人安慰一下,如果换了别人,或许多少会说一两句软话,毕竟一个漂亮姑娘在自己面前掉金豆子,谁于心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