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暄描述得有些委婉,正儿八经的场合,自己冷不丁摸到伤疤,心里不由被惊了一跳。
他自己的小磕小碰不少,但伤得比较浅,结了痂就能养好,而祁应竹的疤痕粗糙起伏,联想出来的画面有些骇人。
那会儿被一群人围观着典礼,楚扶暄又不能当场翻过来瞧,单单是暗落落地缩了缩手,再放轻了力道伸回去,仿佛在试探某种物质究竟危不危险。
祁应竹凉声说:“我以为你在看手相呢,还偷偷挠两下。”
“因为不可思议啊。”楚扶暄纳闷,“我小时候玩滑板狠狠摔过一次,膝盖绑了半个月的纱布,到现在那块地方也瞧不见什么了。”
他无意深究,说完便掀篇,两人把签好的东西交回办事处。
期间,楚扶暄安静地瞄了祁应竹好几眼,不懂为什么,自打他们去过摄影店,对方貌似多了一些距离感。
是不是他当时的举止不太周到?楚扶暄没有独自纠结,出声:“祁老师,我们还能不能拥有幼儿园时期的纯洁友谊?”
祁应竹明白他指的是手拉手,移开眼说:“喊祁老板也没用。”
紧接着,楚扶暄“喔”了声,两人微妙地僵持片刻。
被搂住时触电般的酥麻尚有余味,祁应竹在对抗着和这家伙拉开界限,不能问一句供一句、说什么听什么,他并不是对方的奴隶。
而楚扶暄记仇地想,什么祁老板?在这儿摆领导架子?从此以后他称呼祁应竹就喂一声,以示自己也颇有气节。
注册的正式文件还需要确认信息,楚扶暄利落地往上填写,最后工作人员问他们是否选择邮寄。
两个人回国在即,当然需要跨洋快递,工作人员递出来一张纸,让楚扶暄补充收件地址。
紧接着,祁应竹看到楚扶暄扭过头,目光里闪烁着求助的意思。
在工作人员眼皮子底下露馅就完蛋了,楚扶暄磕磕绊绊,试图用称呼和语气来冲淡问题的荒谬。
“老公,我们家在哪儿来着?”他亲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