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满身疲惫和烦恼,偶尔忍不住去揉肩膀,动作却很克制,生怕被父母发现端倪。
就好像某种狡黠的小动物,受伤了疼得软手软脚,回到巢穴里却不吱声,自顾自地蜷缩起来舔舐伤口。
祁应竹下了楼,凑巧楚扶暄走到了酒店的门廊处,也注意到了他的身影。
楚扶暄分明手足无措,却还是假装镇静,眨了眨眼睛凑过来打招呼。
“你来和我讨论工资?”他讲得小心翼翼,但夹杂了一些期待。
其实祁应竹准备找楚扶暄商谈,是想告诉他相亲遇到的是怎样一摊烂泥,想说服他放弃不着边际的固执。
认个错又怎么样,不然太荒谬了吧?
但楚扶暄看向他,眼睛里闪烁着祁应竹不了解的明媚的气息,揣着的冷水没泼出去就全数收了回来。
祁应竹突然觉得那些道理很乏味,加上自己也有一些相关的困扰,或许他们可以互相利用。
“我改签了下周的机票,有时间聊一下你的婚前协议。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
这个邀请太离奇,话音落下,楚扶暄以为出现幻听。
他屏着呼吸难得木讷了一次:“你在和我说什么?”
祁应竹语气很平静,仿佛在和他讨论工作,描述得简略得当,不带一点个人色彩。
“正好我也烦了被打听这些无聊的东西,上次董事撮合我和他小辈,我不想应付就说自己是喜欢男人。”
这件事楚扶暄同样有印象,祁应竹的回答被传开,远在硅谷都可以听闻。
祁应竹说:“董事很计较这件事,怀疑我是撒谎拆他台,多少落了个没必要的话柄。”
楚扶暄稀奇地说:“难道你不是故意作对的吗?”
祁应竹不以为意,散漫道:“和男的结婚就不是了。”
他的动机大概不止如此草率,或许婚姻状态是职场的标签之一,或许父母施加过成家的压力,只不过被他糊弄了过去。
多余的犯不着刨根问底,总而言之他能和楚扶暄达成共识。
楚扶暄闻言没再出声确认,因为不太敢接这个茬……他发现祁应竹竟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鬼,自己上班可以在会议室的主位上看到这张脸,下班难道还要面对同一张脸?!!
楚扶暄难以想象,也没胆子去想象,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和祁应竹建立关系!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