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应竹认为这种攀谈无聊透顶,冷淡地讲他喜欢清净。
这话讲得并不违心,一个人生活很有秩序感,不会被另一个人扰乱节奏,所以打光棍未尝不是福气。
和供应商挨个见完,被恭喜升职,也被明里暗里地试探状态,眨眼就过去了好几天,秘书提醒他中午有一场会面。
祁应竹不熟悉这里的交通状况,出差配的suv也没那么顺手,但他没有使唤司机,提前打开导航自己驱车过去,到咖啡厅的时候早了半个小时。
订的店面相对侧重商务,服务生将他迎进包厢,殷勤地递上饮料单和甜品单。
“谢谢,我等人齐了再点。”祁应竹疏离地颔首。
趁着这会儿工夫,他回忆了一下楚扶暄的信息,不光是职场光鲜,教育背景也不错,高中就被送出来留学了。
可能是家里宠着的小少爷,祁应竹心说,处世烂漫跳脱,留着一头长发,每天起床是不是还得照着镜子扎辫子?
胡思乱想着打发时间,他又琢磨,不能用刻板印象一概而论,算了,翻下菜单吧,指不定少爷要吃甜品。
如此消磨了一刻钟,包厢的门被轻轻得敲响,却不是服务生的声音。
“嗨,我一进店他们就说你到了,怎么来得那么早?”
祁应竹循着动静抬起头,来者如此咋呼,他以为是哪个路人走错地方了。
但下一秒,那扇门忽地推开,他们的视线猝不及防在半空中撞上。
在简历上看过几次的眼睛来到近处,这时没有被镜头禁锢,好奇地望过来,笑意明丽又干净,整个人因而格外生动。
瞧清屋内场景之后,楚扶暄闪过困惑的表情,面对祁应竹没再吱声,不可思议地用眼神反复做确认。
他仿佛一只被拐进危险环境的猫科动物,戒备、狡黠、灵活之余,闪过了些许的无措和笨拙。
不过抢在祁应竹询问之前,楚扶暄已然机灵地回过神来。
他感叹般略微吸气,继而小心翼翼地凑近过来,睁圆的眼睛依旧在继续打量。
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不停打转,祁应竹暗自疑问,为什么这年头求职能摆出逛窑子的架势,仿佛接下来该翻牌子了。
楚扶暄在祁应竹旁边坐下:“你等了多久?真的不好意思,今天请一定让我来买单!”
祁应竹保持风度,朝他递去饮品单:“没怎么等,楚先生,你看看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