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所以胃部才会受刺激呕吐?”
“是这样,但不仅是胃的问题,发冷发抖其实都是情绪波动的体现,所以你短时间内不要给他吃东西了,后续还可能会吐,这样频繁下去只会伤害到胃粘膜。最好给他吃点褪黑素或者是安眠药,等他睡一觉就会好了。”
“他一天都没吃饭了,就这样吃药,不伤胃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短暂的逃避其实不能完全解决掉问题,但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
话既然说到这儿了,唐遥也是不吐为快。
“其实你刚才说他回首都,我就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他问,“晏津跟他爸妈关系并不好,这你知道吗?”
邵庭阳嗓子微哑,“……知道,他父母对他要求很高,有些苛刻。”
“不是有些苛刻,是很刻薄。晏津他爸妈很疼爱他大哥,对他却挑剔刻薄,不闻不问。当时他哥是他妈妈难产生下来的,那会儿他们都以为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所以特别疼第一个小孩儿,但偏偏晏津他大哥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小学都快毕业了还因为数学不及格留堂抄写,当时他父母觉得自己的教育很失败,也有点不甘心吧,正好他妈妈发现自己意外怀上了二胎,夫妻俩讨论了一阵,一致决定开小号重来。”
显而易见,顾晏津就是那个不幸的“小号”。
因为上次失败的教训,顾晓钟和闫漪梅对待小儿子的教育上颇为严格,从小就培养他练字弹琴,每周还要上三轮补习班,那会儿顾晏津才上小学,偶尔偷懒不想学琴,顾晓钟就用教鞭抽打他的手指,小孩儿的手指哪经得起这样抽打,但顾晓钟就是这样狠心,哭也没用,直到打到他愿意练琴为止,就这样一直逼迫他初三学业繁重才结束,但上了高中后考试增多,顾晓钟怕这个儿子不成器,每次考试结束后都会和老师打电话沟通顾晏津最近的学习状态。
累不要紧,但不想学、贪玩就是原罪。
如果顾晓钟是对兄弟两个一视同仁或许还好些,但那时候顾晓钟已经放弃了大儿子的培养,所以差距就更加明显。顾远辰想出国旅游,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签证下不来,顾晓钟就找人办了一家三口的签证,快快活活地奔赴欧洲旅游,而那会儿年仅十三岁的顾晏津只能留在家里上补习课,被家里的阿姨盯着吃饭吃到一粒米不剩、监督到写完作业,直到睡前才能接到如同恩赐一般的父母从异国他乡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