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前几天台风过境的缘故,横店意外地凉爽,晚上风吹过这片空荡荡的楼道,穿着短袖竟然还有些凉。
不仅是温度降了,气压也低,在屋子里待久了就闷得慌,尤其是现场人还多。还好室内拍摄期间空调不间断,不然更加胸闷难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忽然听见身后响起隐约的脚步声,便转过头看了一眼。
B楼拍摄已经结束,灯光几乎都关了,两栋楼的连廊一半漆黑一半明亮。
顾晏津有轻微的近视,平时他不怎么戴眼镜,从屋子里出来时也顺手摘了,这会儿在夜晚下视线更模糊。
他看了两眼,视线里还是一片乌黑,便打算转回去,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人冷不丁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正正好好地,撞上了他的目光。
是邵庭阳。
看见他坐在台阶上时,邵庭阳还有些意外。
怪不得这点风就把他的胳膊吹出鸡皮疙瘩了,顾晏津心道,原来是预兆。
他收回视线,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烟,耳朵听到那脚步在原地了一阵,然后慢慢地靠过来。
这边没有摄像头。
“出来透气么?”他问。
顾晏津嗯了一声。
他背对着邵庭阳,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听脚步声就知道没有走。
邵庭阳站了好一会儿,站到顾晏津都有些不自在了,才迟钝地意识到他好像有话想说,就又把脸转了过来。
连廊顺着侧边的台阶往下是一片下陷的小花园,但没有种什么花,只有不知道品种的杂草和景观树。顾晏津一条腿懒懒散散地靠着台阶边缘,转过来看他时月光正好洒在他脸上,清冷模糊,像一块未经雕琢的清透的玉石。
又起了一阵风。
刚吹走的烟雾被风若有似无地带了回来,略微呛人,顾晏津咳了一声,然后就听邵庭阳问:“还应付得过来吗?”
“?”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应付不过来?”他反问。
邵庭阳没说话。
他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话里没名没姓的,顾晏津也不是很高兴。
“这是我的工作,再应付不过来我也会让它应付得过来。出来挣钱,不寒碜。”顾晏津把那根烟抽完,站起身,“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