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他也坐在那堆繁忙缤乱的人群之中,手里握着五方通话的猛犸对讲机、短袖上衣的口袋上插着几根激光笔,戴上遮光帽,融进黑洞洞的机器背后。
但他从来没从旁观者的视角看到过这一幕。
“很奇妙吧?”
一旁传来一道口音很重的声音,顾晏津转过身,身旁站着一个七十多岁的儒雅男人,他的面相看上去已经很年老了,一头银灰色斑驳的头发,但眼神却是清澈温和的的。
看着很是面熟。
“站在监控器后面太久,突然回到台前,是一种很与众不同的感受。”他透过窗户看向录制现场,“有时候会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这种感受不亲身经历是很难明白的。”
顾晏津琢磨了好几秒才终于想起他是谁。
香港三金影帝,何安行。
不过他这几年已经很少演戏了,可能是没有遇上合适的本子,听说他现在被返聘回到学校教书,在国家艺术顶尖学府相关专业任教授一职,过得也很不错。
顾晏津敛了敛神色,他在老前辈面前还是很谦逊的,“是。”
“不止是演员,导演不也是在体验别人的生活吗?”何安行确实不太习惯说普通话,所以语速放得很慢,但听着出乎意料的有韵味,“导演最重要的事是把角色还给演员,让演员接受生活。”
顾晏津愣了愣。
“我已经年老咯,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何安行笑道,“《冬旅》拍得很不错,要是再早个几年,兴邦看到你这样的小伙子唔知多高兴啊。”
他口中提到的杜兴邦,曾经是轰动港陆台一时的鬼才导演。
杜兴邦虽然孤僻,但作品风格独树一格,至今他的电影还被节选为专业教材。何安行与他年纪虽然相差二十岁,却是极其亲密的忘年交,只可惜这位杜导演十年前患绝症不幸去世了。
顾晏津眉眼微微一动,正要说些什么,工作人员却走了过来,两人也就此打住。
候场时间里,顾晏津也终于见到了剩下的两位导师,分别是演员庄高飞和制片人曾含。
庄高飞早年出演过不少大热门正剧,都是直到今天依旧广为流传且十分经典的角色,本人轻微发福,但看着十分和气。
至于曾含,其实她已经逐渐转型为资本、也成立了自己的经济公司,不过她性格圆滑、再加上她会“曝”一些内娱的真实八卦,所以还蛮受到观众吹捧,这几年上综艺上得风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