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湛喜欢她。
日记本里字字句句有腼腆,有恼羞成怒,有自卑,还有……不舍。
祝鸢一页页翻过日记本,仿佛好一会儿都没了呼吸。
她动了动僵麻的身子,呼吸进去的空气像针一样扎着她的肺管。
——鸢鸢,我给你存了一笔钱,却不敢亲自给你,怕你不接受,怕你骂我,怕惹你不高兴,我只好把银行卡交给聿哥。
——等我走了以后,他会把钱给你的。如果你遇到困难,可以寻求他的帮助,聿哥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答应过我会照顾你。
一颗颗泪珠砸在日记本上。
五千万。
原来陆怀湛真的给她存了五千万,并且将银行卡交给盛聿!
然而盛聿却对她只字未提,甚至让她欠着他的钱,受制于他。
为什么呢?
祝鸢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整个头痛得快要爆炸。
她躺倒在床上,泪水从眼角滑落,枕头湿了一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会睡过去,一会儿梦到陆怀湛在门口喊她起床陪他练字,一会儿梦到盛聿纠缠着她,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半夜她翻身坐起来,心跳得很快,失眠的心悸让她整个人惶惶不安。
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紧紧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
第二天,祝鸢像个没事人一样,将陆怀湛的日记本藏在行李箱里。
她像往常一样推着朱启的轮椅,在住院部楼下走走。
之前网络上的风波并没有传到朱启的耳朵,祝鸢也拜托过护士站,那几天不给爷爷看电视。
这几天天气好,温度也稍高一些,祝鸢在朱启的肩头披了一件外套。
“鸢鸢。”
朱启忽然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怎么了爷爷?”祝鸢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仰着头等他说话。
朱启咳了几声,嗓音略有些沙哑,“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住回原来的病房吧,我问过护士,普通单人病房和现在的病房每天的价格差了十倍,咱们没必要让你父母浪费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