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面如菜色:“可我同之莺不过闹矛盾,是,我确实做错事,但我们这么多年情分怎么可能说分就分,姓钟这扑街仔趁虚而入,噢不,趁火打劫。”
他和之莺从少时的友达发展至恋人,相伴成长多年,他这两日始终没有分手的真实感。
直到钟柏峤出现,他才意识到分手的恐怖之处。
如果他哄不回之莺,她可能会和别人恋爱。
联想到未来某天他会看见别的男人牵着邵之莺的手甜蜜出街放闪,他会疯掉。
宋祈年也算顺风顺水过了二十四年,何曾遇过这样灭顶的打击。
他不算理智,负气地切齿:“我们才分手几天?趁火打劫也没这么厚脸皮的,我倒要看看谁敢追——”
“咚”的一声闷响骤然入耳。
宋祈年尾音戛然止住,下意识定睛瞧去。
方才还用以签字的钢笔被毫无预兆地投入鱼缸,金属撞击在玻璃壁上,沉入水底,墨丝如烟晕开,宛如珍贵的物件被判处死刑。
那珐琅笔身、白金骨架、手工镶嵌的顶级祖母绿,是数年前某品牌百年庆典之作,价值七十三万美金,全球限量3支。
他叫兄长的气场骇住,神经细密绷紧。
宋鹤年端肃的侧脸无波无澜,仿佛没发生任何罕常事,只不过听得不耐。
他腕骨略抬,不轻不重撂下文件:“自己攞嚟衰。”(自作自受)
隔着薄薄金丝镜片,那凛如霜雪的眼神深不可测,叫人无从琢磨。
只留下沉郁严肃的声线,撂下寥寥五字便起身出门。
沛叔回过神,亦忙不迭紧随其后。
宋祈年怔愕,鱼缸清透的玻璃倒映出他困惑的眼。
大哥这是……动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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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礼拜天,净爰慈善基金年度晚宴如期举行。
夜晚七时三刻,宴会厅的琉璃吊灯明亮如瀑。
晚宴将于二十分钟后正式开幕,现下是客人自助用餐时间。
空气中冷沁的香雾交织着鲟鱼子酱木质坚果浓郁的咸味,西装靓衫的宾客们手拿香槟,洁净无尘的鞋底踏在柔软密实的羊绒地毯上。
谈笑风生,举杯摩肩,对岸维多利亚港昏魅的夜景不过堪堪作配。
钟家替邵之莺准备了专属休息室。
邵之莺一向守时,她提早到场,在休息室喝了点水,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