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柏峤的确同她做过同学,但没记错的话他中四刚开学就出国了。
他在同龄男生里应算是发育较迟缓的,那时他还同她差不多身高。
如今虽目测有185公分以上,但她粗略扫了眼,不难推测他脚下这双德比鞋少说有五公分以上的增高效果。
至于五官,他确实算清秀好看的,香港富豪的审美多年来单一且稳定,只爱靓女。
他遗传母亲的颜值,自然不落下乘。
但邵之莺对他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致。
她未曾说任何尖酸的话,始终保持文静端柔的仪态。
但她那双妩媚慵懒的眼里弥出的慧黠与锐利,已经叫钟柏峤气势弱了大半截。
他调整语气,姿态更加温谦,尝试着补充:“我钟意开放式婚姻是希望婚后能保持精神的自由,如果你不接受,我们可以再商酌,这不急。
至于婚前财产方面,我接受共有,也可以签协议,主要是看之莺你的意思,婚后定居在哪里也依你喜好,你知道的,我祖籍顺德,家中长辈大多传统,我最欣赏的是你的个性,我觉得你和我是同类,我们不会过分顺从长辈,能够活出自己的人生。”
他说到后面语气有些弱了,但依然坚持把话讲完。
邵之莺渐渐领悟了他的意思。
钟柏峤觉得她有自己的事业,且事业不依托于家族,与港城绝大多数名媛不同,他有很多叛逆的思想需要一个同样叛逆的妻子去配合。
她有点想笑,却也有点共鸣。
自己从前喜欢宋祈年,又何尝不是因为相似的缘由。
邵之莺思忖了几秒,礼貌地婉拒:“我刚结束一段感情,目前没有结婚打算,对开放式婚姻也暂无兴趣,抱歉。”
钟柏峤露出微窘的笑意,口吻倒像是松了口气:“我能理解,没事,你不要有压力,是我唐突。”
尴尬的话题总算揭过。
而后钟柏峤又东拉西扯聊上几句,邵之莺清楚这不过是社交寒暄,她有一搭没一搭应着,思绪早就飘远了。
她目前不想离开香港。
在维也纳和柏林分别生活过,早已怀恋香港的饮食和气候,刚回来一个多月,这时候离开,真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做错事的人不是她,要走,也该是宋祈年走。
慈声的处事态度的确令她失望,但她也明白背后的法则。
香港地域小,名人多,交响乐团的运营成本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