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关乎两人的记忆太多,邵之莺阖上眼,不愿再记起。
她不是执拗的人,在感情里更是佛系,她选定宋祈年,是理所当然以为两人有青春少艾的感情基础,哪怕是在诡谲多变的豪门婚姻里,依然有望携手半生。
是她太天真了。
她走到露台想透口气。
白加道的夜晚尤为幽静,台风刚过境,对岸维港的灯火雾蒙蒙一片,影影绰绰,却依旧靡丽。
她忽有点烟的念头,从口袋摸出薄薄的烟盒,却半晌都翻不出火机。
不随身带火机是在欧洲时养成的习惯,那时她总要巡回,各地飞,经常是在便利店顺手买了用,也从不挑图案款式,反正最终的归宿都是机场弃物桶。
邵之莺捏着微硬的烟盒,不经意摩挲了下指肚。
她其实没有瘾,只不过心里闷得慌。
分手其实还好,对于她这样从出生就亲缘淡漠的人,仿佛也是冥冥注定。
更多的烦闷由于对未来的不确定。
从成年那天起,她就在盛大的告白下成了宋祈年的女朋友。
迄今四年,即日起一切人生规划骤然清零,她忽然看不清将来的路。
给宋祈年发了消息催促,他没动静。
宋园这个位置,想要找便利店,得开车下山。
考虑找佣人借一个,却转念想到自己马上就和宋家再无关系,还是不劳烦别人了。
露台的视野好到不可思议。
邵之莺倚在护栏边,放空呼吸。
可惜天气不好,夜空不见一颗星,乌压暗沉,只有斜侧上方露台的一盏灯萤萤明亮。
那盏灯闪着黄琉璃色的光晕,柔和不刺眼,叫人远远眺着渐生困意。
直到灯影下有人形摇曳,邵之莺才晃了下神,后知后觉想起那仿佛是宋鹤年所在的楼层。
她忙撤回视线,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机。
没目的地刷了两下,发现将近十一点了,她没耐性再等。
刚起身决定离开,就听见悬挂一旁的可视电话响起。
她以为是宋祈年到家,伸手接起。
不曾料,可视界面里呈露一张熟悉的佣人脸孔:“邵小姐,厨房准备了安神甜汤,是杏仁奶煲的,方便给您送进来吗?”
她下意识以为是宋太的意思,宋太一向细心。
没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