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还不到开口的时候。
邵之莺面容镇定,温逊地启唇:“谢谢您的关怀,有需要时我会求助于您。”
与宋家最权威的人打好关系,是她应分之事。
她甚至还对宋鹤年挤出了一丝恬淡的笑意。
殊不知,她生来精致的皮囊洇着笑,眼底却是冷的,自以为柔婉的嗓音,落入男人耳中,不过余下拒人于千里的疏冷清寂。
宋鹤年从不做勉强人的事。
他惯性使然地略微转动尾戒,顷刻后,下颌微颔,作告辞示意。
邵之莺眸色垂敛,她还是第一次留意到他左手尾指上的古董银戒,他指骨冷白,修长遒劲,微曲时隐约透着一层青脉,在婆娑的月色下有一种洁净的禁欲感。
戒圈上沿好似一枚方椭形的印章,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戒指,正想定睛细瞧,他却已然移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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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回家途中,邵之莺心绪从容了少许。
等红灯时,中控智能屏闪烁的时间为01:13,估量宋祈年那边的应酬也该结束了。
此前的沟通,两人都不算冷静。
邵之莺平视前方路况,深呼吸,主动摁下通话。
车内空间静得诡秘。
连续打了两个,对方都没接。
才凌晨一点,远不及宋祈年入睡的时间。
邵之莺唇线紧抿,顺手编辑whatsapp消息:[还在应酬?]
消息刚发送成功,微信的消息从上方接连弹出。
邵之莺指端微僵。
她使用微信的频率不算高,用微信往来的那些朋友也并非是可以半夜给她发消息的关系。
无壳手机微凉的金属触感刺痛指腹,她机械地划开微信,屏幕里赫然的“恭喜”二字映入眸底。
肌肤瞬时竖起一层浅淡的绒毛。
邵之莺不自觉拢了拢胳膊,顺手调高车内冷气。
远在京北的母亲黎梵恭喜她即将结婚,并声称要回港参加她的婚礼。
接连发了三四条,字里行间是切实的欣喜。
毕竟黎梵始料未及,当年她挖空心思都嫁不进的邵家。
如今却让一个连正儿八经庶出都够不上的女儿,同如日中天的香港第一豪门宋家联姻。
红灯变绿,她把手机弃置一旁,直到驶入邵家车库,泊好车,才重新拿起。
宋祈年始终没回覆消息,她回房后洗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