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生僻的音质。
视线下意识循去,一个熟稔又陌生的侧影顷即晃入邵之莺的瞳底。
玄关顶部的灯光暖而暗,像是琥珀,又似黄琉璃。
他没穿西装,只一件剪裁考究的暗纹衬衣,冷调的纯黑,两侧腰线熨帖得一丝不苟,臂肘上方束有松灰的缎质袖箍,领口紧扣至顶端,斯文而雅贵。
男人信步走来,身后德鲁士法木装甲门徐徐闭拢,陨石感的黑岩门板发出幽沉声。
宋祈年迎上前:“哥,今儿这么早?”
男人手臂上搭着刚脱下的西服外套,屋外分明闷热,他周身却没有丝毫暑气。
朝他迎面而来的一双人相当养眼,弟弟祈年正值少年慕艾的年纪,不经世情沉淀的笑容溢在面庞之上,那眉眼清冷的少女则被他弟弟轻揽着肩,俨然是一对即将新婚的爱侣。
宋鹤年面无表情地微颔,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那副极致明净的镜片下洇出薄霜般的肃冷。
宋太太沉婉的音色由不远处传来:“巧了,祈年刚要送之莺回去呢。”
说话间,两人来到宋鹤年跟前,邵之莺无声压下拘谨,有意识绷直了肩脊,端端沉沉唤了句:“大哥。”
说来也玄,宋家这一辈一共四个兄弟姊妹,宋祈年排行第三,他的二姐和四妹邵之莺都相熟,唯独兄长宋鹤年,令她有不容忽视的畏忌感。
且这份畏忌仿佛随着年纪加剧,少时她无知无畏,尚且能同他对话几句,成年后便生疏越甚,也或许是对方逐渐稳重端肃,从男友的哥哥演化为手执权势的上位者,叫她偶然碰见只觉惶然。
原以为不过是草草擦身。
宋祈年却毫无征兆地开腔:“这会儿哥有空吗,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邵之莺微怔,一时没料到还有后续。
她抬眼睨向宋祈年,却被他牢牢揽住腰身。
“什么事?”宋鹤年问。
他沉缓的语调清冽浑郁,有一股八风不动的从容。
宋祈年斟酌着开口:“大哥,是这样的,我同之莺快要结婚了,我们想……”
话到关键部分,他不知怎么停顿了下,好似在琢磨如何更具说服力地表述请求。
一旁的宋太了解内情,想来也有趣,她的几个孩子性格迥异。祈年小时候活泼顽皮,有时候连她和丈夫都无可奈何,却唯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