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芷看向她的目光谨慎又客气:“嗨,之莺。”
她绕到后座打开车门,正欲弯腰,却被宋祈年阻止,“我来。”
英俊显赫的年轻男人谢绝他人的代劳,俯下身亲自从后座捧出一束花,来到女友面前:“sorry,昨晚的事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在多人聚会上当众聊我喜欢的藏表,破坏了你特地为我准备的惊喜。”
时值九月,尖沙咀连夜风都没有丝毫凉意,是闷的,黏腻的。
邵之莺冷淡地凝着他双手捧来的花束,是一束法国水蜜桃郁金香,被纯白的包装纸和丝带拢着,雾雾的粉,新鲜而娇嫩,待开的花苞上还悬着露珠。
伴随着不凉爽的晚风,宋祈年耐心地一字一句同她解释。
四个月前,他亲手创立的电竞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
某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一帮友人在纽约街头的一间老牌酒吧attaboy小聚,在康奈尔念书的梁清芷也在之列。期间聊到藏表,在场有兴趣的人不在少数,就聊得深了些,宋祈年或许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的喜好。
梁清芷也在一旁相当恳切地找补:“昨晚喝多了来不及同你解释,之莺,我和祈年真的只是很普通的好朋友,你们要结婚了,我超级开心的,衷心祝福你们。”
“腕表我也已经拿回去了,打算托国外的朋友帮我回收,不会流入市面撞款的。”她温声细语。
邵之莺看着面前的男女,心绪比她想象中要沉静。
她有理由相信宋祈年没有说谎。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如果她要求证当晚具体的经过并不难。他能这样说,足以证明当晚聚会谈论藏表的状况属实。
此情此景,宋祈年的表情坦荡自然,梁清芷也一脸真诚。
但直觉告诉她,这事儿没这么单纯。
邵之莺忽而弯唇浅笑,她觑了眼宋祈年,清糯的嗓音透着几分埋怨:“小事而已,我本就不介意,还劳烦gia专程跑一趟。”
说罢,她冷如皎月的眸子落在梁清芷脸上:“不早了,gia,不如同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梁清芷肩头隐隐僵直,莫名有一瞬的慌,无可否认,邵之莺非常美丽,乌发雪肤,端庄温柔得堪称完美,但只要稍一细看便会察觉,她狭长慵懒的眼尾隐匿着锐利,像是长期蛰伏于暗夜的暹罗猫。
“不了。”梁清芷尾音泛着虚,仓促婉拒,“解释清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