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依旧牢牢盯着付明琅的脸,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丁点儿的诧异或震惊。
可没有,一点都没有。
对方深邃的眼底只有平静。
“您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宋宁秋握紧了拳头,“什么时候?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你早三个月而已,”付明琅喝了口茶,“宁秋,对于向你隐瞒这件事,我很抱歉,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我会如实回答。”
宋宁秋冷笑一声,对自己尊敬的长辈第一次露出了尖锐的一面,“而已?三个月而已?为什么知道了却不告诉我,她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不让我这个母亲知晓?”
做好的心理建设在此刻发现付明琅的隐瞒后再次有了崩塌的倾向,她想她今后或许除了讨厌雨天,也会讨厌来茶楼。
可她心底也清楚,独自一人时她会咬牙承受消化一切,可面对长辈时,她却有了委屈埋冤的资格。
仅仅只是因为付明琅对她而言,也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
她是自己的母亲最好的朋友,是自己最重要的长辈,也正是因此她才会在知晓真相的此刻变得如此易碎。
“如果你在那时知晓,你会做什么?”付明琅沉吟道。
宋宁秋:“当然是调查清楚一切,认回我的女儿。”
“那霁安怎么办?”付明琅直视她,“如果高考前揭穿这件事,你能忍到高考之后再说吗?两个孩子都会陷入漩涡中,影响她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关。”
“您又怎么知道我无法将一切隐瞒到高考之后呢?”宋宁秋抿了抿唇。
付明琅点明,“态度。因为你一旦知晓了事实,你对霁安不会再如以往那样自然,你会不由自主地看向盛迦,你会在每次与霁安相处时变得小心翼翼,思索这样是否会让盛迦在得知真相后回想起那时的你而难过心寒。就像现在,你回了海姚,你不再和往常一般飞奔去找霁安,甚至已经开始隐瞒她。霁安是太敏锐的孩子,你的一丁点儿异常都无法瞒过她。”
宋宁秋沉默了下来。
没有哪一个母亲会放弃注视自己的亲生孩子,付明琅说的是事实。
“这就是您选择不告诉我的原因?”
“不,这只是我的揣测而已,”付明琅笑了笑,“不告诉你的原因是盛迦不让我说。”
“为什么?”宋宁秋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