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走到了绝境,盛迦也依旧轻轻托起了她,想用这样的话让她往后的人生不至于钻进牛角尖里,一切苦闷都有发泄的出口。
“你太小看我了点,”宋霁安眨了眨眼,眼泪真的落了下来,她的气息却很平静,“被恨裹挟的人生才是最痛苦最没出息的人生。更何况妈、她让我带走了许多东西,我投资过的产业,景江的别墅,还有银行卡里的余额,全部都留给了我,足够我过很富足的生活。”
手表滴滴答答走到七点零九,宋霁安站起身来,她在盛迦肩头拍了拍,“盛迦,希望我们今后不会再见了。”
“这一年我送你回了那么多次家,看了你那么多次离去的背影,现在轮到你看着我离开了。”
说罢,她不再犹豫地转身向下走去。
在她离去的那一刻,学校里的感应路灯骤然亮起,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她也再不用隐忍克制住自己已经崩溃的情绪,任由眼泪落下,她可以痛快地哭,她可以在离开之后发泄自己心底一切的不甘和恨意,可在这之后,她依旧是宋霁安。
骄傲的、潇洒的、不为痛苦所裹挟的宋霁安。
黑暗被驱散,红色的塑胶跑道和绿色的草坪映入眼帘,盛迦坐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向前走。
依旧是挺直的脊背,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步伐,她走得很稳很稳,仿佛在用力诉说她从未被击垮,紧接着,她逐渐变成一个小点,彻底消失在了盛迦的眼前。
盛迦紧扣住水泥坐台的边缘,她垂眸,在宋霁安刚刚落座的地方,发现了两滴落下的水痕,她下意识伸手去抚摸,却在指腹触碰到粗糙的地面时指尖轻颤,仿佛被什么灼伤一般,又迅速收回了手。
这是年少的盛迦与宋霁安见过的最后一面,她掩藏起自己的一切情绪,深刻地目送她的离去。
内心那些丝丝缕缕的余温想祝愿她今后的人生一帆风顺,可又突然想起自己没有资格祝愿她。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祝愿她未来的人生,只有盛迦没有这个资格。
不知过了多久,盛迦的手机在安静的操场里响起,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接通后对面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盛迦小姐,宋董让我来接您。”
盛迦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向她说明了自己的定位。
很快便有车来到一中门口。
副驾上走下来一名女人,她恭敬地冲盛迦颔首,“您好,我是宋董为您聘请的生活助理魏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