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秋回来海姚时,晴朗的天气已经彻底消失,这里和上海一样步入了连绵不绝的雨季。
水珠连绵不绝地落下,她走进这家茶楼时连外套都仿佛被湿气泅出一片水渍。
宋宁秋并不喜欢雨季,更不喜欢下雨,宋煜梅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季去世。
人大概总会将痛苦与某些东西挂钩作为寄托,或许是产生痛苦的天气,抑或是痛苦得撕心裂肺时出现的物件,起码对于宋宁秋这样从小一帆风顺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这几天她已经得到了更多有关于盛迦的消息,她将当年生产的那一日当作突破点,派人前往景江市立医院去调查,只不过尚还没有得到结论。
事实上,这几天她接收的信息极多,刘杏还没有得到盛怀樱的头发,但是她给刘杏的另一袋已经有了结论。
霁安……真的不是她的女儿。
哪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盯着着那份报告看了很久很久。
她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甚至产生了崩溃和难以接受的情绪。
无论她和自己说多少遍,盛迦是自己的女儿,霁安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儿,都无法抵消拿到确凿证据的冲击。
这三天,她每分每秒都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在思索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不可能不认回盛迦,这是她的女儿,她从未尽过母亲责任的女儿,她亏欠了她那样多的女儿。
但是此刻,她必须先将这些杂乱的头绪放到一边。
茶室里空调打得极低,而付明琅正在垂眸做功夫茶。
早年她并不耐烦做这些繁琐复杂的事,喝个茶而已,无论多昂贵的茶对她来说也仅仅是饮品,没什么值得珍惜的,但做茶的过程却能让她多些耐心,也能给她转移点注意力。
宋宁秋的电话打来后,她等到前来探望的宋霁安与孟叶冉离去才将对方的邀请告知盛迦,谁知盛迦只微微一笑,“无论宋姨问什么,您都如实说就好。”
付明琅微顿,“你可能做下的事,我的猜测也说?”
盛迦颔首,“对啊,只要她问起,您都说了又有何妨?”
她的眼底含着一抹暗光与从容,这是她早已有了自己想法的象征。
付明琅也是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小看了盛迦。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伪装自己。
不需要循序渐进,不需要一点点透露让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