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后盛迦才缓缓说:“我没事,这两天太累了,所以没有时间看手机。”
“忙到伤都没时间包扎吗?”宋霁安忍不住说。
“对,”盛迦看了她一眼,竟然就这么点点头,轻声说:“太忙了。”
这句话里甚至带着点恳求的语调。
宋霁安从未听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盛迦是很骄傲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求人呢?
她觉得自己也在这一刻难受起来,她抿了抿唇,随后尽量笑着说:“没事,现在包扎好也不晚,我们一起回教室吧?下下节体育课,我正好可以给你讲讲那天后续发生的事呢。”
宋霁安就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她绝不会寻根究底去戳到别人可能的痛处,所以盛迦知道,只要她问起来的时候,自己能显得格外难过,她大概率不会追问。
盛迦是很骄傲,可是她也会为了达到目的放弃一部分东西。
这两天她确实过得很难受,她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在重新平复自己的情绪,她讨厌自己的崩溃,她需要尽快从见到宋宁秋的震撼中走出来,变回原本的盛迦。
她哪里也没去,就坐在自己的床边,裹着被子看窗外的鸟飞来飞去。
盛怀樱每天早上和晚上的开门关门声是她沉寂的世界里唯一的声响。
或许也还有些别的,楼下早点铺的叫卖声,搓麻将的脆响,还有小鸟的鸣叫,可她似乎都难以听到,不是耳鸣,而是注意力难以集中,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直到盛怀樱一如既往的巨大关门声,仿佛有数不尽的怒火和力气,将铁门吱呀拉开后又恶狠狠合上,斑驳的青锈摩擦过后发出刺耳的锐鸣。
“今天手气怎么就这么差,太晦气了。”她骂骂咧咧地进门,然后开始叫盛迦的名字。
盛迦的房门被猛地推开,盛怀樱满腔怒火变成了疑惑。
“你在家窝着吗?今天一整天都在?那你吃饭了没?没吃饭不会叫我吗?”
平常盛迦都会比盛怀樱提早出门半个小时去兼职或者去图书馆,她也没想到盛迦今天会在家。
就是这样语气不算多好却又透着关心的语调,将盛迦从自己的世界里拖了出来。
那个世界满是怨恨、愤怒、委屈,这些情绪令她总觉得世界的一切都那样虚假,她找不到让自己立身的锚,她好像还在那片海边,任由海浪侵蚀未曾走出。
可现实世界有不够完美的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