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怜可能不回来了哟。
甚尔真想这么告诉禅院惠,但这话果然一点都说不出口。
一旦把话出来,就好像事情将要成真。甚尔并不那么愿意她真的不回来,所以还是不说了吧。
禅院惠“哦”了一声,倒是没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肯定也没有发现他异样的表情,点点头,把镜子摆回去之后,就拉着他的手出门了。
送小屁孩到幼儿园,然后独自回家,没什么别的事情好做,干脆躲在房间补觉。
即便是在白天的睡眠,依然虚浮得像是根本不存在那样。他到底睡着了吗?说不好。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恍惚之间似乎能够看到五条怜的影子,但并非是她笑着的模样,而是连视线都冰冷得僵硬住的神情,仿佛难以置信。
是在对什么不敢相信吗?对他昨天所说的话吗?
一旦想到“昨天”这个概念,与昨天有关的回忆也统统冒出来了。于是他更加不愿意去想,索性用被子蒙住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够隔绝掉所有的思维了,但还有一个念头在心中挥之不去。
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明明对待别人时从来不这样,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以那么愤怒的态度面对五条怜的,理智却很不是时候地崩了线。可惜说出的话没有多少挽回的余地,事到如今再服软似乎也来不及。
既然如此,干脆什么都别做了。
甚尔往被窝的更深处钻进去,又变回了出租屋时期的寄居蟹状态。
睡到下午,去接小海胆放学,听他絮絮叨叨说着今天在幼儿园里玩的游戏,连敷衍的回应都给不出来。真想象不出经常接送他的五条怜平时是怎么做到事事都能给出回应的,一定是因为她已经修炼出了很了不得的哄孩子的本领吧。
“所以阿怜回来了吗?”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小海胆又问起这件事了,简直是措手不及。
“还没。”甚尔挠挠头,“你别老问她的事情。”
他的反应当然让小海胆很困惑:“为什么不能问?”
甚尔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更加烦躁了:“反正你别问。”
“哦……”
——今天的爸爸很凶呢。
她肯定在惠的小脑瓜里刻下这种印象了。
愧疚感是否因此作祟了?不好说。
回到家之后,甚尔就任由他一个人玩去了,也无所谓他到底是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