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摇晃着,事情貌似不对劲了起来。
最明显的,就是这台机器发出的声音,从最初的“咕咚咕咚”变成了“哐当哐当”,真叫人怀疑是不是洗衣机里头的篮子在殴打衣服——或者反之。
再仔细看看,它的摇晃幅度明显变得更大了,以陀螺般的姿态进行顺时针的小幅度转动,当真像是宇宙飞船的推进器。合拢的盖子也翻开了一点,压不住的泡沫扑哧扑哧往外冒,很快就膨胀到了彻底撑开塑料盖的程度。
失去了盖子的遮挡,裹挟着大团大团白色泡沫的脏水完全被滚筒甩出来了,东一坨西一摊飞得到处都是,还有一团落在了她的鼻尖上,花香气四溢,可惜不是什么好事。
我搞砸了——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同时,她瞥见到坐在余光一角的那个男人站起身来了。
真不想承认,她现在的心跳绝对比洗衣机的抖动频率更加快了。
阳台上的情况很危急,但甚尔走得很慢,磨磨蹭蹭拖着步子走进了这团花香味迷雾中,一眼就看到了躲进了角落里努力减少存在感的某只缩头乌龟,还有发癫地往外吐泡沫的老旧机器,与满地泡沫。
真是,地狱图景。
甚尔都懒得叹气了,伸手去摸电线,用力一拽,拔掉了插头。
洗衣机停下了,世界安静了,泡沫在花香味中发出微弱的爆裂声。直到现在还动个不停的,就此剩下了五条怜而已。
泡沫好像钻进了拖鞋里,甚尔低头瞄了一眼,目光这才扫向角落,一开口就是阴沉氛围:“你在干嘛啊,大小姐?”
“洗、洗衣服?”五条怜被他吓得不自信了。
“洗衣服不至于弄成这样吧,大小姐?”
“您……您能不能别这么叫我了……”
羞愧感压得她的脑袋越来越低,差点掉到地上去了。
甚尔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像是生气了,可说实在的,五条怜觉得他现在还是发火更好一点,而不是冷冰冰地盯着自己。
“不然还能怎么叫你?”
五条怜感觉冷汗淌到鼻尖上了:“对不起……可我不会用这东西。”
“呃啊——”
他发出了几近无奈的哀嚎声,看来真是有够无奈的。
五条怜还以为他会向自己示范一下洗衣机的使用办法,或至少用简单的话语指导一下。可是没有。
就像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