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的味噌汤被摆在了面前,连带着还有装了半拳米饭与四分之一条青花鱼(点缀在其中的腌萝卜也绝对不能轻易忽视)的简易饭碗——其实就是用饭盒的盖子盛着的,严格意义上都不能称作是“饭碗”。
但精致的白瓷碗也好,薄薄的被压得凹凸不平的一层塑料盖子也罢,形式什么的,完全无所谓。
从米饭里冒出的热气直扑打在五条怜的脸上,毫不意外的害她变得好似一幅泪眼汪汪的模样。
她低头看看这一小份饭,又抬头看看仍不太高兴地努着嘴的甚尔,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谢谢”。
虽然声音轻得像蚊子在叫,可她心中的感激可是无比庞大呢!
甚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好像有点不情不愿,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了,只是在吃饭中途提到说:“换件衣服。你整个人脏兮兮的。”
“啊……”
被他一提醒,五条怜才注意到灰扑扑的自己。
在街头流浪了好几天,整洁与否成了最次要的问题。
没下雨的时候倒还好,一下起雨来就无处可躲了,藏在乌云里的尘土伴着雨水渗进衣服里,溅起的泥水和几次意料之外的跌倒早就把和服下摆染成了淡淡的泥土色。现在浑身上下都干透了,便能看到从浅葱色布料上析出的颗粒状灰尘了。
所以,从头看到脚,她确实是脏兮兮的。真是个叫人丢脸的事实呢。
五条怜摸摸脸颊,指尖上传来的触感热乎乎的。她不想表现得太过磨蹭,可点头的动作怎么看都透着一点慢吞吞的意味。
“我明白了,甚尔先生……可是,我没有其他的衣服。”
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重点。
甚尔满不情愿的“啊?”了一声,用筷子尾挠挠后脑勺,转而用手托住下巴,好一副懒散模样。
尽管看起来好像神游天外,但他确实是在思索没错。
他拿着筷子,随手一指角落里的旧衣柜,让她在里面随便找身衣服穿穿就行。这么大度,真叫人觉得意外。
“随便哪件都可以吗?”五条怜不可思议地眨眨眼睛,“任何一件?”
甚尔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同样的话用不着讲两遍吧?”
啊呀。把他惹生气了。
五条怜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飞快地把简易饭碗里的所